凯瑟琳忽然感觉到了逢时的目光,有些疑惑:“是我开太快了吗?”

    逢时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问:“冒昧问一句,逢睢……是不是曾经来找过你?”

    凯瑟琳的脸色稍稍一变,虽然那天她在车里旁听了全程,但林上将要求她一个字都不许往外透露,就连她的小女朋友都不让说。

    但逢时又不是外人,所以她有点纠结。

    不过她这么一沉默,逢时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

    紧接着逢时又问车后座上的希尔:“希尔,你之前是不是和我说过,逢睢让你以后都跟着我。”

    希尔茫然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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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林上将如约打来了电话。

    一直盯着个人终端的逢时在第一时间就接通了,林封尧的第一句话是:“吃过晚饭了吗?”

    逢时:“吃过了。”

    “住的还习惯吗?”依然是闲谈的语气。

    “挺好的,凯瑟琳中尉很细心。”

    寒暄过后,逢时的话音稍稍一顿,然后问:“克洛诺斯……现在怎么样了?”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主治医生说,他可能熬不过今晚了。”

    克洛诺斯即将为逢姳偿命,逢时本来以为自己会很高兴,但事实上他却并未从中获得多少快慰,反而感受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怅然。

    “那您……”

    “我没参与过这件事,逢睢早在半年前就买通了克洛诺斯的主治医师,那位医生改动了开给克洛诺斯的药方,”林封尧说,“现在正在给他治疗的依然是这位医生。”

    这说明克洛诺斯的死已成定局。

    逢时默然片刻,而后忽然没头没尾地说:“林……其实瞒着你去执行任务,九死一生的时候;被逢睢威胁,被他‘惩罚’的时候;还有我回到地下街,收到你同意离婚的消息的时候,我都想过还不如死了,死了就不会难过了,也不会再受人摆布。”

    林封尧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他说。

    “但我总是想到你,我总是贪得无厌地想再见你一面,你给了我希望和光明,我才知道,原来有了希望的人,是舍不得死的,还好……”

    “还好你没那么做。”林封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