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士来给手足无措的希尔送了面包和酸奶:“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你别紧张了,吃点东西吧。”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希尔问。

    护士说:“麻醉过了应该就能醒了,人要是醒了记得按铃叫医生。”

    希尔点了点头。

    天快亮的时候逢时醒来了,他稍稍动了动,趴在他床边睡着了的希尔就醒来了,他揉了揉眼睛,含糊地说:“你醒了,饿不饿?”

    逢时嗓子干哑,只答了他一个字:“渴……”

    于是希尔就在病房里摸黑给他找水,他迷瞪着眼打开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瓶装水,然后喂给逢时,逢时仰躺着饮了一口,差点没被呛死。

    希尔这才记起来要抬高病床。

    逢时几乎是被逢睢打着长大的,对这样的伤早就习惯了,他缓了缓声问:“你爸呢?”

    希尔差不多清醒了,伸手按了下铃,然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是他让我去公寓找你的,我已经好久都没看见他了,他还说,让我以后就跟着你。”

    “对了,我父亲……”希尔低声说,“他给了我一个陵园的地址,他说姑姑就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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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封尧在总长府待到很晚。

    因为达勒认为,他现在作为克洛诺斯的未婚夫,理应陪伴克洛诺斯好好地度过他的生日。

    林上将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不过他在这场只有四个人的生日宴会中表现得并不好,克洛诺斯在吹完蜡烛之后邀请他与自己合奏,林封尧答应了,但他却在过程中失神弹错了几个音。

    西蒙在一边小声地同达勒嘀咕道:“真奇怪,我姐说林将军从小学琴,赫利俄斯最有名的钢琴大师缪尔曾经是他的老师,她还称赞他是自己最有天赋的学生,就算入伍后他把钢琴落下了,可也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曲子都弹不好吧?”

    达勒冷哼了一声,不置一词。

    坐在林封尧旁侧的克洛诺斯则面露担忧之色:“林……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达勒冷冷地在一旁提醒:“我相信林将军是个尽职尽责的人,既然答应了要陪你过完生日,那就不该敷衍。”

    “我很抱歉,”林封尧对克洛诺斯说,“很多年没碰过琴了,有些手生,再来我的前任伴侣对钢琴乐也没有表露过任何兴趣,我也就没有把这一我父亲认为我应该拥有的特长捡起来。”

    克洛诺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但笑得显然有些尴尬。

    达勒:“将军,您的伴侣在地下城里长大,那里的人接受不了这样高雅的音乐也是很正常的事,你没听说过一句俗话叫‘对牛弹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