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墙面沉如水,手指虚点小乐,冲顾煊笑道:“这孩子,呵呵,就是心善。”顾煊不知道李西墙什么意思,也跟着附和。一旁的杨成德中断了教徒弟,转头望向徐小乐这边,眼中流露出一丝玩味的目光。
李西墙推案起身,道:“来,咱们师徒两聊聊这肺痨的事。”
涉及专业领域,顾煊就不好意思跟上来了。李西墙和徐小乐也没出门,往里去了厢房后面的二进小院。
小院虽然不大,只有三五分地长宽,却也有池塘假山,亭榭戏台还没见人唱过戏,倒是好几次见鲁药师带着学徒在上面铺晒药物。
李西墙走在前头,径直上了假山。假山上有座亭子,是之前老主人所建,徐小乐平日也没见有谁上去过。他自己当然更是没有闲情逸致上亭子里玩,今天跟着李西墙进了亭子,只见到处都落着厚厚的土灰,柱子上的朱漆都开裂了,露出里面淡色的木胚。
李西墙伸了个懒腰,寒暄道:“这里视野倒是开阔。”
徐小乐不以为然。无非就是能够俯瞰整个院子罢了,跟穹窿山上完全没法比。
李西墙见徐小乐不搭话,只好道:“小乐啊,我跟你说过,医生这行当不好做。碰到肺痨这种病,你怎么能接手呢?”
徐小乐道:“尽人事,听天命。人事都不尽,就袖手旁观看着他们死么?”
李西墙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做医生的总有一副慈悲心肠,当然不能看着病人死啊。”
那你跟我说毛线?
徐小乐斜眼看李西墙。
李西墙继续道:“你转过头去,不看不就行了?”
徐小乐强吸了口气:“真想一口酸梅汤喷死你!”
李西墙露出个标准的无赖笑容,道:“再说了,你给船工的儿子看病,看好了人家有钱给你么?要是周夫人那样的人物得了肺痨,还可以勉力试试。得看人值当不值当啊!”
徐小乐真是被气到了,就说:“医者父母心,看自己儿女还有三六九等么?师父,你这医德很成问题呀,师叔祖就没教训教训你?”
李西墙嘿嘿一笑:“医德好的活不长,活不长的医生就治不了多少病人。要是从治病多少来衡量功德,我这种医德有亏的医生恐怕功德更大些呢。”
徐小乐咧嘴一笑:“你这般强词夺理、厚颜无耻,倒是叫我仰慕得很。”他旋即脸色一正:“废话少说,痨虫这东西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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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