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怡静的怒气无法得以宣泄,她是那样不甘心,此刻唐仁修的所作所为,不就是来警告她!“大小姐,小心您的手,会烫伤的。”卓凡却在身边,他低声叮咛着。徐怡静怒声道,“唐仁修,他以为这样就会让富蓝倒吗?他是在做梦!”卓凡立刻将地上的杯子碎片收拾起,又是干干净净地整理好。“富蓝要去对外招聘,难道他还能阻止所有人来富蓝工作吗?”徐怡静喃喃念着,却是越想越不甘心,她双拳一握,“唐仁修到底出了多少钱,才把那些人给挖走了!我出双倍,再聘用他们回来!不就是钱吗,难道富蓝还给不起吗!”徐怡静的怒火,在这个时候熊熊燃烧起来。“卓凡,我要去一个一个联系那些被挖走的职员!”徐怡静拍案而起,却又是看见卓凡在清理那些碎片,她心里有些烦闷,“到底要收拾到什么时候!是特助,又不是保洁员!”卓凡却并不在意,他仔细地检查过地面,这才又起身,走回到她的身边。徐怡静一脸的怒气,卓凡温声道,“大小姐,既然已经被唐总挖走了,那么这些职员也不用再去挽留了。否则,就中了唐总的计,也许他就是想让富蓝再孙氏一笔。再来,那些已经走的人,富蓝也不会稀罕了。”“因为像他们这种人,根本就不配留在富蓝。”卓凡忽然说道,让徐怡静怔住。那正是刚才,她自己亲口说过的!卓凡却是一本正经,“大小姐,您说是么?”徐怡静的怒气在这个时候有些消散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闷闷地“恩”了一声。“您的咖啡刚才洒了,我再为您去重新泡一杯吧。”卓凡应道。徐怡静点了个头,又是提醒,“我要放两颗方糖的……”“一袋奶精,我知道。”卓凡很是自然的接了话。徐怡静错愕之余,才发现他对她还真是了解。待卓凡重新将咖啡冲好送来,徐怡静接过捧在手里慢慢品尝,又才恢复了一贯的优雅。半晌,徐怡静又道,“以后不要收拾办公室了,是特助,不是保洁员,不需要做这种事情。”“是。”卓凡应声,很安静地又站到她的身后去了。……“哎?们知道吗?富蓝内部大震荡啊!”“是说那一百个经纪人集体跳槽的事情吗?”“是啊!”“真是够厉害的,走了一百个经济人,富蓝不是要跳脚了?”“到底是被谁给挖走的?”“嘿,们不知道了吧?是被五洲!”“啊?五洲?”“我有内幕消息,是五洲的唐总下的命令!”熟人不知,五洲和富蓝原本是商业联姻的两家亲家,后来徐千金单方面解除了婚约,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唐家二少开始出手了,难道是要报复当时的悔婚之恨?一时间,流言蜚语不断,又是纷纷凌乱了。这样的消息,自然不可能会被消除,就如在孙氏这样大的企业里,有关于商业圈的细微风波,都会被无限放大。正是中午休息,顾敏在办公室里一边吃着便当,一边查看着手边的文件,只是却没有什么胃口。事实上,她不想去理会。但是为什么会做不到。将吃了小半的便当扔进垃圾桶里,顾敏想着还是继续工作比较好。午后将初期的企划整理出来,顾敏送去了姚经理的办公室,“姚经理,这是新城城东码头建设的初稿,您请过目。”“顾总监,的办事效率总是这么快。”姚经理感到异常满意,笑着接过。“哪里,这是整个企划小组的功劳,我也只是最后做汇总的时候,出了一点力而已。”“是太谦虚了,这组员优秀是其中一点,这个带头的人,也是很关键的!一开头如果就不好,后边就更不用说了!”姚经理笑道。顾敏也笑了,“那以后我这个带头的人,一定会更好的带动他们!”“顾总监,既然初稿已经交了,那下午的拍卖会,也一起去吧。”姚经理随即说道。“拍卖会?”“是啊,一场慈善拍卖会,是由高主席亲自举办的,为了筹集资金给偏远地区的孩子们上学。今天商场上各家公司的经理主管也都会来,也一起去,正好也露露脸,熟悉一下,这样对以后工作方面也是有作用的。”姚经理真挚说道,更是下了决定,“好了,那就这样,过一会儿就出发。”顾敏微笑,“好。”出席拍卖会,这确实是一个熟悉圈内人的捷径。就在出发之前,顾敏还想着是否要换装。但是又转念一想,并非是特别隆重华丽的宴会,而是为了慈善募捐,那么不需要太过刻意。太去讲究那些,反倒不好。此刻她身上穿着的是平时的套装,她将脖子上的丝巾取下,将其褶成花朵的样子,而后放在了套装前襟那口袋处,稍稍扯了扯,做出随意的状态来。顾敏对着镜子瞧了瞧,那紫色的丝巾,就像是一朵花蕾盛开着。这样看上去还不错。之后立刻和姚经理汇合,两人共乘一辆车前往拍卖会主场。那是在城北的艺术收藏品交易中心大厦。这座大厦,是平日里专门用来鉴定那些收藏古玩真品的场所。港城的各大拍卖会,一般都是在这里举行。当然,也有私人召开的,那会定在酒店或者别墅里。只是这次是由高主席亲自举办,又是因为要慈善募捐,所以也定在了交易中心大厦,这样显得更为正式。车子到了中心大厦这边,一眼望去,停靠了许多的车辆。顾敏就要下车,却🆪是看见了前方,早一步下车的那一行人。高个子的男人伫立在人群里,由迎宾接待着往前方而去,黑色的西服,衬着白色的衬衣,那一闪而过的侧脸,倒是格外的英气冷酷。这个男人。顾敏正在思虑是哪位大人物,突然姚经理却是急忙忙下了车,更是叮咛,“顾总监,快点。”顾敏也立刻紧随其后,跟着姚经理上前。“啊!锦总!”姚经理几个大步走了过去,他热络地呼喊。锦总!因为这个称呼,顾敏也终于知道他是谁了!眼前五官深刻而冷酷的高大男人,正是秦氏家族的大少秦世锦!“锦总!没想到您今天也会来,真是很高兴和您见面!”姚经理打起了招呼,套起了近乎。“好。”秦世锦开了口,他素来都是寡言少语,所以开口简洁到不行,那声音也是冷冰冰的。顾敏走在姚经理身边,她也开了口,“锦总,您好,我是孙氏企划部的总监。”顾敏立刻递过去名片了,秦世锦身边的秘书伸手接过,更是附赠了一张名片。秦世锦朝她颌首点了个头,算是打过照面了。“苏秘书,走了。”“是,锦总。”没有再多聊一句,秦世锦带着下属离去。至于他的身边,是一个盘着头发的女人。打扮很是中规中矩的,没有化妆,更甚至是墨守陈规。顾敏算是很保守打扮的人了,但是碍于是总监,也要顾及公司形象,只是这锦少的秘书,怎么能这么奇特。只是知道那位秘书姓苏,很爱笑的女子。秦世锦这边往前方走了过去,进了大厦,后边姚经理和顾敏倒是漫步了一些。商圈里的怪人有很多,而这些豪门大少里,也有极其不爱出风头和不喜和人攀谈的类型,比如说这位秦氏的大少。姚经理道,“这位锦少,他可是很少会出席这种场面的,一般都是公司的副总萧少出席。”“哦,顾总监,回港城没有多久,可能不知道,锦少离开了秦氏总部,和萧少建了蓝天公司。”姚经理简单解释了一句,顾敏点头。“那今天,锦总怎么又会来呢?”顾敏好奇问道。姚经理道,“大概是因为前任王主席和秦家是世交,关系很好。而王主席和高主席又是挚友,算是来捧场了。”原来如此,顾敏又点了个头。“以前我们孙氏和秦氏有些矛盾,不知道有没有听说?”姚经理问道。“听说过一些。”就算是远在北城,对于当时港城孙氏和秦氏婚变一事,那也是有诸多的传闻。“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两家的关系好着呢,我们孙氏的大小姐,还在秦氏给奕总当助理!”姚经理这么说着,两人便一边聊着一边进去了。等进了交易中心之后,走进会堂里面,瞧见了大堂的陈设,有一种庄严的感觉。中央是红地毯铺了一路,笔直地朝着前方。两侧是供前来出席拍卖会嘉宾们入座的长椅,一整排的如此有序,就这样林立着。而在前方的拍卖会台就摆设在前方,一会儿就要在那会台上举办召开此次的拍卖会。宾客们有些早就到了,此刻正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攀谈。顾敏瞧了一眼,果然来了许多公司代表。扫视了周遭一圈,顾敏问道,“姚经理,五洲的代表会来吗?”那么富蓝呢?顾敏心里想着。“当然会来了,只不过肯定不会是唐总,我猜大概是哪一位经理或者主管吧。”姚经理正是说着,后边却有了异动。许是哪一位宾客到场了,所以才会引起轰动。众人纷纷扭头,顾敏也是狐疑扭头,却是看见一道靓丽身影从会堂的入口处闪现。那是富蓝千金徐怡静!今日的徐怡静,换了一条淡雅的及膝裙,脚上的高跟鞋配合了裙子的颜色,再加上一个精致的妆容,很是端庄优雅。虽然不及宴会上的时候,会以长款晚礼服等形式出现,但是此刻一亮相,那也是明艳美丽。徐氏千金,本就是美人一枚,那是毋庸置疑的。“徐经理,一段日子不见,您比之前更加漂亮了……”立刻的,有人迎了上去,和徐怡静主动攀谈。徐怡静的周遭,随之也立刻聚拢了无数的人。而在远处,顾敏的目光也瞧见了她,其实她早该料到,之前在国贸大厦的时候,就看见徐千金和高主席这么热络,也知道她是一定会出现的。此刻果然瞧见了她,不算是诧异,只是夺定了一般。宾客却是无数,像是一个个小团体。姚经理这边也带着顾敏上前了,这一次,顾敏没有等着徐怡静再主动,她先开了口,“徐经理,好,没想到又见面了。”徐怡静微笑着,她美眸一扫,对上了顾敏,骤然之间,她也是笑了,“还真是没想到。”徐怡静的确是没有料到,本以为一个总监是不会出席的,这次倒是再一次的误打误撞了!徐怡静笑着回道,“顾总监,看来我们很有缘,所以才能这样一次又一次遇见,这是注定的。”姚经理倒是在旁听的有些云里雾里,🟂🚕只是交谈了几句后,又退开到一边去,“顾总监,和富蓝的千金是认识的?”“恩,是,因为我以前在富蓝工作过。”顾敏应道。姚经理也没有在意了,点了个头算是过了。临近拍卖会到来的时刻,会堂里愈发热闹喧哗。顾敏逐一游走在宾客之中,攀谈交换着名片各种交际微笑。而五洲这里,确实也来了代表,那是某个部门的经理,并不认识。两点一到,拍卖会准时开始。在司仪的主持下,高主席上台致词了,他对着麦克风道,“很高兴今天能在这里和各位👐见面,更是感激各位能够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这是对于慈善事业的支持,也是各家公司回馈社会的爱心!我在这里,真切真挚的感激!……”高主席在台上侃侃而谈着,众人的目光都望着前方。会堂里只有主席台这边的灯光打的很亮,而宾客席这里是稍暗的昏黄光芒。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拍卖会开始之后的几分钟后,会堂的大门再次被推开了。身形挺拔玉立的男人默然走入,他没有上前,只在最后一排这里的空位坐了下来。那位置上的宾客,察觉到有旁人入座,下意识地扭头瞧去。只是这一瞧,却是震惊!竟然是五洲唐总!唐仁修很是安然地入座,他的眸光往前方扫去,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找寻着谁。终于,落定在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只是一抹侧影。她就在那里。这两天,她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他清楚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