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吗?”
“什么?”
温之衡缓缓抬起头。
“想好要和离了吗?”
温之柔轻声回道。
“你不是不允准吗?”
温之衡乌黑的眸子十分沉静。
“以前,你太过任性,我之前劝阻你良久,你也不肯低头,而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你也应该看清了,没有结果的事情,便不要强求。你莫怕,你是我亲妹妹,有我给你做靠山,你便可以活得恣意些,我在云雀街给你备了一套两进的宅院,你一个人住进去,想如何便如何。”
温之柔忽然红了眼眶。
良久,她淡然一笑。
“大哥,你变了很多。”
温之衡眼眸平静无波。
“嗯,总归是要变的,放过自己,也放过别人。”
温之柔坐上了回去的马车,她一个人,斜靠在车壁上,静静地回想她这六年来的婚事。
白嵩霖袭爵了伯爵府,她一嫁进来便是伯夫人。
她的洞房花烛夜,是她一个人过的。
白嵩霖派人传话,说他为了悼念前妻,不得不在前妻的灵牌前忏悔。
她当时被那年少的惊鸿一瞥迷了眼,居然认为他做这一切都是对的,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她眼光没错,他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
她操持着家中的一切,尽心尽力,婆母对她也是青睐有加。
她的夫君从外面回来时,偶尔会给她带点小玩意,有时候是一包糕点,有时候是一包板栗,偶尔会送点胭脂水粉,虽都不值钱,但她却很满足。
只是,他一直未曾与她同房。
直到两年后的一日,她偶然听得她的夫君与他的妾调笑。
“老爷,你为何不宠幸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