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愁苦着一张脸,连地主都这么难过,他们的日子啥时候才能到头呢?
那茶摊主人继续道:“过了两三天,他儿子遭不住了,吃饭没盐,嘴巴没味,人扛不住啊。他吃饭时就多看老咸肉两眼,你们知道地主干啥了不?”
这人讲故事还会跟客人互动,难怪是这附近最大的茶摊,秦扶清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看的津津有味。
“他干啥了?”
“你们猜啊!”
“他心疼儿子,给他割了块咸肉尝尝滋味?”
“那哪能呢,丁地主打他儿子一巴掌,骂道:‘你个娼娘养的,吃一口饭看好几眼,也不怕齁你嗓子眼!’”
这故事的荒谬性,就和镇安府产盐吃不到盐一样荒谬。
就像是对这个抽象世界的嘲笑,大家都被茶铺主人的故事逗的哈哈大笑,原本的困顿和苦恼,似乎都消散了。
江蒙也笑了,他就佩服这些骨子里乐观的人。
桌上的茶水喝完了,茶摊主人脸上挂着笑急忙跑过来,一边擦着桌上的水渍,一边打量秦扶清二人:“二位客官不是我们镇安府的人吧?”
秦扶清笑道:“老汉是怎么看出来的?”
茶铺主人道:“听口音,像是打南边来的?”
秦扶清点头,“是南边来的。”
“怪不得瞧着你俩细皮嫩肉,我们这边日头烈,把人晒得跟酱油似的,风沙也比你们南边大,一看就看出来了。二位来是做生意的?”
秦扶清笑道:“老汉慧眼如炬,我们正是来做生意的。”
“哎呀,我就知道!对了,喝不惯我们这边的茶吧?”
秦扶清看着杯子里的茶叶,基本都是大片茶,带着茶梗,茶叶的成色并不算好。
他道:“我不好喝茶,也品不出来好坏,尝着也怪有味道的。”
“哈哈,瞧着你年纪也不大,这么早就跟着家里人跑生意,你做什么生意的?”
“家里开的染坊,我们是做布匹生意的。来这边没几天,老汉,你们这边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盐价一直在涨?”秦扶清笑着,一副没心机的样子,“看的我们都说笑,说要不回去往你们这边贩盐得了。”
“哎哟!”茶摊主人看看四周,连忙摆手,“这话说不得,可说不得,幸好咱们今日在的都是熟人,你们外地人不知道,这话我们听来也不会往外说,不过你出去可不敢说这种话。”
秦扶清疑惑不解:“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