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含蓓跟着喻峻宁出了警察局,她能感受到他后背绷的紧,至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她。只有在警局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冷冷的一眼,仿佛压着怒火没有发作。
这该死的方代雪竟然报警了,她跟程丽虹通电话时,前台带着警察破门而入,吓得她话都说不出来,只留下一句,妈妈救我,就被带上了车。
“峻宁,你听我解释。”她冲到他前面,用胳膊拦着他。
他皱了皱眉,一副有事快说的样子,张含蓓知道他要赶着去医院。
“我不是故意要伤害她的,我要梦游症,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张含蓓极力解释,这个借口是程丽虹教她的。
他压根没听她在讲什么,只看了眼手表,对程宁招了下手,“你把她送回去。”
“峻宁,峻宁!”张含蓓在大街上不顾形象的呼唤,只是因为手被抓着,只眼睁睁地看着喻峻宁开车走了。
清晨的马路上虽然安静,但也有清洁环卫工人,大家都对这个跟疯子一样的女人投去疑惑,怜悯,只当她是被抛弃了。
程宁放开她的手,机械式的给她递了一块帕子,张含蓓把帕子扔在地上,“给我滚开,看我笑话是不是。你这条狗,要不是你拉着我,我早就追上峻宁了。”
程宁不冷不淡地瞥了她一眼,这女人他看见都烦,何况喻总。
......
医院,住房部。
阳光从窗户中透过,若隐若现。洁白的墙壁,白色的窗帘,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束淡雅的康乃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房间很安静。
方代雪脸色有些苍白,她坐在床上,手心已经被包扎好了,缠着厚厚的一卷纱布,手都快看不见。她现在暂时还走不了,在打消炎针,两个吊瓶挂在上面。
喻峻宁自进门就没有说话,倒是护士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只见他脸上有浓浓的难受,自责。
护士心里微哧,看着人模人样,手上还带着一百多万的手表,竟然是个会家暴的。便对喻峻宁没啥好态度,催着他去交手术费。还故意把程序说复杂,让他多跑几趟。
喻峻宁自然无二话,按照护士吩咐走了出去,走之前又看了眼方代雪,但她没看他。
见人走了,护士开始劝解方代雪,“妹妹,你听姐姐一句劝,趁早跟他断了,这种家暴的男人要不得。”
方代雪知道她误会了,但也没有替喻峻宁正名,只笑了笑。
护士心酸又难受地叹了口气,这个妹妹咋就这么想不开呢。劝归劝,自己的本职工作也不能耽误,又交代了几句,拿上铁盘去隔壁房换药。
走之前又是重重地一口叹气,叹气声落在方代雪耳朵里,也不好受。
昨夜是她带着警惕与防范,不然可能真的会被张含蓓刮花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