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开心,他不开心啊!”

    他说着,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痛心疾首,“为了让你开心,他每天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出事之前,他已经在看心理医生了,你知不知道?”

    贺砚书死了五六年了,这些话,他一直压在心里没有说,是因为贺砚书的死,不单单只是唐婉宁一个人的问题,也有他的问题。

    为了家族,为了贺氏,他明明早看出了贺砚书的不开心不愿意,可是却从来没有阻止过唐婉宁。

    甚至是很多时候,成为了唐婉宁的帮凶。

    所以,贺砚书出事死的时候,他大病一场,从此身体大不如从前。

    那不仅是对他自己的惩罚,更是对贺砚书这个儿子的愧疚。

    “不不不……”

    唐婉宁听着他一字一句的控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身体抖的跟筛糠似的,渐渐站不稳。

    她跌进一旁的沙发里,痛苦使她面目全非,不住的摇头,恶狠狠指贺善信,咬牙切齿,“你血口喷人,你胡说,胡说!”

    “怎么会是我逼死了我的儿子呢……”

    “不是……”

    “不是的……”

    “砚书的死,跟我无关,跟我无关……”

    她不肯承认,因为她一旦承认,那就证明,她这一辈子都是失败的。

    曾经,她因为培养出了贺砚书那么优秀的儿子,而成为了整个贵妇圈最让人羡慕敬重的对象。

    现在,让她承认,是她毁了自己的儿子,是她害死了儿子,她是失败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她怎么能接受?

    她颤抖着,一时泣不成声。

    “婉宁,我现在没有怪你的意思。”

    看到她那么痛苦,贺善信终究是心软了,走过去,轻轻抚起她的肩膀,看着她说,“我们已经没了砚书,不能再没有瑾舟这个儿子了,以后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你就别做了吧。”

    唐婉宁抬起头,模糊的泪眼望着眼前的丈夫几秒,而后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

    贺瑾舟跟宋以檀的订婚宴,是在江洲最奢华的酒店举办的,订婚大厅更是按照宋以檀的喜好,布置的富丽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