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明市的另一头,市级单位的某个办公室里,一个工作人员推开门,敬礼后,才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汇报道,“钟副,还是没有高所的消息。”
副,是副……所……长的意思。
钟二叔正要往嘴里送的香烟,突然顿住了,自个儿沉思了几秒,又猛地将刚点上的烟,往烟灰缸里摁,还狠狠地碾了几下,烦燥地低咒着,“这姓黄的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通知下去,继续留意,有消息立刻汇报!”
“是。”工作人员敬礼,退出。
等到办公室的门重新被关上之后,才见坐在沙发另一头,被书柜挡去大半个身子的男人这才动弹一下,“当时就跟你说了,不能那么做,本来人家没注意到我们的,你那么一做,把人家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了。”
钟二钟暴躁地撸了把自己的头发,站起来,面向窗外,对着外面看了半天,没有接应对方的话,反而问道,“你说,这姓黄的能藏到哪里去?”
“人家堂堂一个一把手,你觉得他用得着藏?”阴暗处的人倒是一直挺沉得住气的。
“他要是没藏,人呢?”钟二叔还是看着窗外,仿佛想透过这扇小小的窗户,找到那个他掘地三尺也想挖出来的人一样。
阴暗处,男人沉默了几秒,“谁知道呢。”
又隔了几秒,再慢慢补上一句,“老钟,我总有一种预感,他再次出现,会给我们一记沉重的打击。”
钟二叔猛地转过身,看着对方,大家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他很清楚对方能说出这话,一定不是无的放矢,他怔怔地,脑子有点麻的感觉。
直觉,预感,这种东西,毫无根据,但却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它们准得可怕。
“扣扣扣……”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这沉得都快要凝固的氛围,就像被人一锤子给打碎了,钟二叔回过神,略显心虚,却又没好气地瞪着对方,“没事儿别瞎想!”
自古,好话总是比实话,要招人喜欢。
阴暗处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扯了下嘴角,没出声。
“进来。”钟二叔扭头看向门口,扬声道。
还是刚才出去没多久的那个工作人员又进来了,“钟副,韩夫人来了。”
韩坤炎的官位虽然不大,但是钟莉华却十分喜欢别人这么称呼她,久而久之,但凡知道她喜好的人,也就都这样子称呼她了。
钟二叔一听到他大哥家那几个不成器的孩子,就头疼,不耐烦地摆摆手,“让她走。”
他自己还正烦着呢,哪儿有时间管他们的事儿?
“她说有重大的事情找您,我查了一下,她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男一女来的,”能做二把手身边的得力“干将”,除去能力过人之外,眼力劲儿还得过人才行。
知道上司这两天正在为某些大事儿焦头烂额着,怕钟莉华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来烦上司,他还特意去查了一下,“那个男的,就是出车锅那天救人的那个。”
钟二叔顿时朝他看过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