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棠带着一身油烟回家的时候,祝明月三人正坐在炕上盘账。
段晓棠靠过去,“怎么样?”
祝明月:“大宗货品快清点完一半。”随手将清单递过来,“古董字画,定了最低售价,让其他三家来人带走。”
不管他们变卖还是自用,总之得把钱拿回来。
祝明月之所以接下这桩吃力讨不了多少好的工作,全是为加重段晓棠在左厢军内部的话语权。
戚兰娘:“布帛最好出手,旧衣我先在几个作坊问过一圈,卖给他们比估衣铺划算。”
祝明月等人有底气不用二手的物品,但普通人家当然还是物美价廉得好,就算来历有些许尴尬,在困乏的现实面前,无需多计较。
今天戚兰娘在恒荣祥后巷摆了一个二手衣物摊,一传十十传百,没多久卖完。
受众的原因,大部分卖的是普通衣物。
戚兰娘:“在庄子上找几个妇人浆洗缝补,贵衣裳让绣娘们来补。恒荣祥前头有片空地,和徐掌柜商量付了点租金,三日后再卖一次。”
在祝明月手下做事,必须有一样觉悟,亲兄弟明算账。
祝明月原本只想将衣裳整理出来,往当铺估衣铺卖。戚兰娘想给手下人搞点福利,反而找出来一条新路。
大甩卖,定好价格派几个人守着就行。衣裳值钱,本身的布料也值钱。
祝明月:“不只二手衣裳,那些暂时找不到买主的小物件都可以放到那里卖。”
段晓棠瞬间明白,“两元店,十元店?”
祝明月点头,“对。”
布帛香料之类的硬通货走到哪里都不愁卖,难的是没起量的小东西。
段晓棠屁股接触温暖的炕面,半晌后道:“祝总,家里种子放在哪里?”
祝明月扭头问道:“要种子做什么?”
“营中有一批伤残军士,退役归乡,”段晓棠欲言又止,“他们家里都有地呀!”
从现代带来的种子,祝明月等人本可以囤积居奇,用它们的丰产和滋味,赚不知道多少桶金。
但出于一些朴素的愿望,没有选择这条道路,而是用一种更隐蔽的方式,将种子传播出去。
段晓棠刚入营的时候,祝明月担惊受怕准备安全屋,都要特意保留一份种子送去,怕的就是一朝翻船,这些绝版的种子,再无可能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