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颤着声,“七年。”

    前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众人纷纷举杯,段晓棠装模作样的举起杯子。

    如意猛地瞪大眼睛,因为她看见段晓棠借着举杯饮酒,杯口后仰,大半杯酒水泼洒在身后的地毯上。

    别人喝个杯底或者酒水沾唇,段晓棠只把酒杯举到唇边停驻一会便放下了。

    吴越坐在上首将一切尽收眼底,包括段晓棠虚晃一枪的动作。

    段晓棠放下酒杯,问道:“有什么饮子,越甜越好。”

    酒色一家,客人到了平康坊,哪有喝饮子的道理。

    好在庆元春作为知名花楼,向来准备得齐整。如意想着段晓棠要甜的,乌梅饮、三勒浆不符合要求。掰着手指头道:“有焦糖奶茶……”

    听到这个名字,段晓棠抬手不让如意继续说了。“我要奶茶,再上些菜食点心,你喜欢喝什么自己叫。”

    两人的位置就在门口,如意起身走两步便能和门外听命的婢女交待。

    段晓棠转头向内打量十余位同僚,好在没有动手动脚的情况发生。

    不知刚开始放不开,还是各个道德君子不动如山,或者上首的吴越是新来的摸不清路数,需要小心试探。

    最好这样的情形能一直保持下去,段晓棠可不想日后和同僚交接公务公文时,第一想到的不是他的工作能力,而是他花言巧语,上下其手,宽衣解带……

    心里忍不住翻一个白眼,靠,太恶心了。

    同僚之间聚会,就不该来这种可能释放人之劣根性的地方。

    舞乐进场,乐人们坐在后排,手里的乐器,段晓棠只认得出琵琶。三个舞姬站在中间的空地上,头上戴着绿翘,身着翠绿长裙,手持轻盈的绿色丝带。

    乐声起,舞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时而旋转,时而跳跃,时而扭动腰肢。

    舞步轻盈灵动,让人仿佛看到翠绿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于段晓棠看来,称得上艺术,“什么舞?”

    “绿腰舞,”如意接下来的话,却让段晓棠好似被兜头泼下一盆冷水,“可惜我怎么都学不会。”

    段晓棠喉咙被堵住,她不是带孩子上兴趣班的家长,有底气说一句“学不会就不学了。”

    在这里,舞蹈或许是美的艺术,但更多是为娱人。

    祝英英差点被卖进平康坊,难道老鸨见她无色无才,真让人做账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