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二十来岁,相貌并非凶神恶煞,只是唇上蓄着一撇小胡子,平白看着老相。和白湛几人在院中面向而站,言辞高昂,侃侃而谈。

    白湛等人显然和他意见不同,偏偏口齿不如道士利落,笨嘴拙舌,憋得面红耳赤。

    白湛孙无咎加杜乔柳恪的组合,不说博古通今,至少里头没一个是草包,竟被一人压制至此。

    林婉婉摇头晃脑,暗道眼前的场面活像四个良家妇女被一个恶霸欺负。

    以一敌四,这道士真是个人物。

    再看旁边的柳三郎,只敢紧紧抓住李君璞的袍角,眼睛左看右看,不知听懂了没有。

    李君璞则双手环胸,全然一副旁观者的模样。

    白湛气到三尸神跳,偏偏找不到突破口,眼见段晓棠两人进来,找到另一个“止战”借口,“你们来啦!”我不理你了。

    段晓棠把肩上的稻草靶子竖起来,“家里做了点糖葫芦,送来给你们尝尝。”

    杜乔长呼一口气,介绍道:“蕴华,这两位是我邻居段晓棠和林娘子。”

    又向段晓棠说道:“潘潜,字蕴华,我在大慈恩寺认识的朋友。”

    林婉婉哑然道:“道士进佛寺?”

    潘潜:“某只是好做道士打扮。”当然若是银钱紧张,亦可以做个帮人念经祈福的野道士。驱邪避灾就算了,没那本事。

    孙无咎刚刚脑袋嗡嗡响,没想到潘潜这么难缠。和白湛一样的主意,只想逃避,“糖葫芦是什么?”

    段晓棠:“用糖裹了山楂,吃起来酸酸甜甜的。”

    林婉婉取下一串,递给柳三郎,“三郎呀,这是姐姐特意给你选的。果子最大糖最厚。”

    柳三郎欢天喜地接过来,“谢谢林姐姐。”

    段晓棠将草靶子递到众人面前,“拿吧。”

    诸人各拿一串,杜乔帮潘潜拿了一串递过去。

    潘潜见糖葫芦冰里透红的模样,情不自禁吟道:“色白浑逾美,精红更较狂。”

    唯有白湛和李君璞各有顾虑。

    段晓棠闻到白湛身上有些酒气,但他眼神清明口齿清晰,哪怕喝了也没多少,估计是来杜乔家换衣裳的。

    “不然你两分吃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