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异动究竟有多大,边关是否有防备,朝堂是否有预案。

    孙安世和卢照现在最怕的就是,东征时,草原上的突厥闹起来。孰轻孰重,还用选吗?

    到时无论是从东莱还是辽东出兵高句丽,被半道撂下,谁能受得住。

    他们只想要军功,可不想身死兵败。

    突厥若是小打小闹自是无碍,若是异动被边关守将瞒下来,到时候只能呜呼哀哉。

    孙安世单手支额,“如果突厥今明两年大举犯边……”东征无望。

    秦景与李君璞多接触过几回,秦景为将偏勇,李君璞偏智。他若说突厥异动,绝不会是无的放矢。

    朝堂坊间却没有一点风声,若说市井还可行,但孙家卢家都是将门,彼此关系根深错节,不至于连点门道都没有。

    秦景:“是不是李二郎汇集诸方消息后得出的猜测?”

    “你是说可能连守边将领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卢照深吸一口气。

    若论军中关系,大家都是将门,谁也不比谁高贵。李家当家人李君璞的兄长已经退出朝堂,但孙卢两家毕竟远离长安,不比李家生根此地。

    换做孙安世卢照来仅凭几封书信能得到这个结论么?答案是不可能。换做他们的父辈或许能看出,但靠的不是智慧,而是多年的战场直觉。

    孙安世不支额头改敲了,“他猜陛下有意东征,所以给我们提个醒。”

    皇帝欲东征那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孙安世秉承着臣子最后的本分,换了一个文雅些的说法,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多年前便行过一次,不过当时小打小闹没成气候。

    皇帝好美人,高句丽那是心尖尖上的美人,不到手誓不罢休。

    孙安世脑子里扒拉一遍,“明天郊外有一场行猎,仲行你一起去,到时我们专挑那种家中镇守边关的子弟。”

    卢照:“套他们麻袋?”

    孙安世险些被这直愣子气疯了,不对,卢照的武艺好说也在同龄人中名列前茅。怎么会突然想到套人麻袋这种“阴险招数”,不是从来都直接上的么?

    若非亲眼看着白秀然扭的是他的手,非得以为是把脑子打坏了。

    孙安世:“套他们话。”

    秦景:“套话我不大行。”果断退出。

    孙安世摆手,知道指望不上秦景卢照,“你两把人认清楚就行,其他以后慢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