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将明确的“大吴”替换成模糊的“你们”,掩盖来历。

    赵璎珞自开蒙起便只听说过礼自周始,“商有礼仪?”

    祝明月:“商朝祭祀要人殉,现在可以么?”

    戚兰娘弱弱道:“可我不觉得我们相处时有什么问题呀!”

    “因为人性相通,将心比心,”林婉婉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还记得晓棠是怎么称呼她父亲的吗?叫老段,放在长安上纲上线能给她搞个忤逆大不孝。采访一下祝总,你听到这个称呼第一反应是什么?”

    祝明月:“他两感情一定很好。”

    林婉婉两手一摊,面向众人,“你看,这就是差别。”

    白湛不敢想象称呼父亲老白会是什么结果,大概祠堂跪断腿。不只不能叫老白,连名字说话书写都要避讳着。

    杜乔疑惑,“那你们真正忌讳什么,不能百无禁忌吧。”

    段晓棠能说什么,我们这两个月来为了生存不断磨平棱角,连真正的愤怒都不敢宣之于口。什么是禁忌,太多太多。“道德和法律,其他的,求同存异吧。”

    “法律只是对人最低的道德要求,如果一个人标榜自己遵纪守法,完全有可能是个人渣。”祝明月挑眉对段晓棠道:“与君共勉。”

    林婉婉:“所以祝总只说自己遵纪守法,从不标榜是个好人。”

    婚书做旧完毕,祝明月满是威慑,“你很闲么?”

    林婉婉惊叫,“你别过来,我手上都是药,乱碰要出人命的!”

    杜乔沉思道:“如果有机会,我想去你们的家乡看看。”

    去见识一个礼崩乐坏却另有一套道德伦理运转的地方。三人祖上是为了躲避战乱的迁徙的汉人,短短三四百年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么?

    “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段晓棠双手枕在脑后,仰头看着屋顶,语气无限怅惘,“可我们找不到回家的路。”

    葛寅:“怎会找不到,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说不定经过你们家乡呢。”

    段晓棠:“我们当时遭遇意外,全部失去意识。在这期间遇上人贩子,不辞辛劳将我们带走,又随手抛弃。”

    所谓浪漫的穿越,本质上是人口拐卖。不管愿不愿意,通通将人扔到陌生异世界去。

    穿越大神不就是人贩子么。

    白秀然:“当时应该顺着河流上游再找找,兴许能找到线索。”

    徐昭然沉吟道:“你们记得家乡附近有哪些城池山脉河流么?”他见过舆图,或许能帮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