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兄弟俩一个扶一个,跌跌撞撞地离开。

    王元亮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情不自禁感慨,“冯三,好人呀!”

    郭承泽摸了摸被连踹两脚的腹部,不解道:“喝了几碗酒就成好人?”

    我陪你喝了不知多少缸酒,岂不是天生圣人。

    王元亮撇嘴道:“夏虫不可语冰。”

    冯睿晋这般出身官职,一来先杀一顿并州将官的气焰,再饮酒同乐。

    结合冯家和并州大营的冤孽,倒卖军械这事,并州大营有一个算一个,没人冤枉。

    但冯睿晋如此做法,显然是打算往另一个方向使劲。

    所以他们这波人,只要没沾染陷害同袍的脏事,政治上就是安全的。

    余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应对兵部繁琐的清查。

    家仆早将馆舍内的屋子收拾干净,送来热水及毛巾,供兄弟俩擦洗。

    若是正宗的世家子弟,说不定还要燃上一炉香平添雅致。

    冯家没那些破讲究。

    冯睿晋接过热毛巾敷在脸上,顿时感觉酒意和旅途的疲惫都消散了许多。

    毛巾再搭在铜盆上时,已经换了一张无比清醒的面孔。

    千杯不醉的第一课,就是学会如何不动声色的装醉。

    冯睿晋沉声道:“东西呢?”

    语调不像兄弟久别叙旧,反而像审问,不带半分客气。

    好在冯睿达早知他的脾性,半点不挂在心上。

    若事事在意,他早被两个亲哥气死了。

    冯睿达摊在椅子上,右手在怀里掏了掏,翻找出来两页折好的纸,放在旁边的矮几上。

    “我以为你明天才到。”

    冯睿晋情知这时候绝对叫不起来冯睿达,只能起身缓步过去,拿起两页纸回座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