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不再像从前那般介意,甚至还能开点玩笑,强调,“我是文官。”

    正儿八经的文官,是像杜乔那样的。李君璞外放,本就不是冲着当正儿八经的文官去的。

    段晓棠:“好吧,李文官大人。”

    李君璞:“南衙诸卫不可能一直困守长安,必然要出征,你正好趁着这机会,看看诸地大军的情况。”

    中肯之言,段晓棠自然听得进去,“嗯。”

    李君璞:“年后南衙有动作吗?”

    段晓棠:“有肯定有,但还没听到风声,大约是扫平匪患叛乱之类。”肯定不是像东征高句丽之类的大动作。

    李君璞:“正好借此机会,多听多看多学多练。”

    满打满算,段晓棠至今只参与过两场战事,论经验,的确欠缺。

    段晓棠感慨一声,“前路茫茫,道阻且长。”

    李君璞:“你已经比绝大部分人幸运。”比如我。

    段晓棠盯着李君璞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

    李君璞眼睛微微顿住,心底仿佛一根琴弦被拨动,半晌转移话题,“真的不要富贵吗?”

    一语双关。

    段晓棠:“小富即安。”

    李君璞:“我看祝娘子的架势,不像只要小富贵。”

    段晓棠双手枕在脑后,“哦,我们对大小的定义,可能和明月有点差别。”

    玩笑道:“吃软饭的快乐,你不懂!”

    李君璞哪怕早知道段晓棠几人经历异于常人,偶尔也被他们独特的思维弄得无语。

    比如以能吃得上“软饭”为荣。

    并且不遗余力地鞭策姐妹兄弟上进,以待日后自己能当鸡犬升天中的“鸡犬”。

    是的,鞭策的对象是姐妹兄弟,而非对象。

    李君璞:“是的,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