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你慢慢烦着吧!”转身离开,他也烦。

    待吴越离开,范成明啃着包子挪过来,“和好啦?”

    段晓棠:“先记下。”

    转而提起另一件事,“柴岳之前的左武卫大将军,怎么被撸下来的?”问范家人肯定没错。

    范成明:“违禁与突厥交市,本是死罪,但各方求情,加之刚起头,免死去职。”

    段晓棠:“左武卫驻扎在长安,手伸到边关?”

    范成明:“李大将军那次败军,十几万大军折进去几万人,边关不能没人守,就把左武卫调过去顶一阵。”

    双手合掌又摊开,“结果,出事了。”

    范成达后来入主左武卫那么顺利,全因柴岳的铁杆,前前后后与因突厥交市之事被问罪。

    范成达再清洗一番,左武卫上下,就跟着姓范的,向吴岭看了。

    段晓棠缓缓吐出一口气,就现在所知两个从高官撸成白身的例子,代价都太大。

    打败仗和走私,一不小心都死翘翘。

    两人在洛阳闲谈,殊不知长安已悄然酝酿出一场风暴。

    监察御史龚瑞忽然上折子,参杨胤联合数家高门,截留军需,是为“砍头财”。指使军器监少府监以次充好,克扣粮草,致使四年前北征突厥失败。

    杨胤谋反,朝中各个高官纷纷与他划清界限。有人甚至上书,早闻杨胤有不忿之言,自己是如何义正严词斥责的,但终究是一面之词。

    但龚瑞上书,他不仅有证据,他还有证人。

    现任陈国公冯睿业坐到三司官员面前,身形佝偻,一句话咳嗽三次。

    当年杨胤将矛头对准李君玘,不仅因为他是冯家军事实上的首脑,也因为名义上的北征统帅冯睿业身受重伤,寿数不永,人早就废了。

    这几年缠绵病榻,深居简出,长安再难闻陈国公府的名号。

    若消息闭塞,说不定以为他早死了。

    冯睿业一开口就将三司官员吓了一跳,生怕他死在大理寺,让他们担上干系。

    冯睿业:“这几年都是偷来的,大夫说我剩下的寿命不到一年,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杨胤覆灭的下场,够了!”

    “只是没想到,大郎也不在了。让我下去有何面目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