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无咎捂着额头,遮羞道:“和我没关系。”他自视甚高,不屑于用不入流的手段入仕升迁。

    白湛:“我交朋友不看出身。”长安城内家世比他好的人不多,更看重品行与才能,被视为友人,本身就代表一种认可。

    柳恪常年苍白的脸上现出薄红,拳头紧握,“我倒想看看他们如何收场。”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却视人的前途为玩物,随意拨弄。

    孙无咎这会已经不想自家随从能带回何种惊人消息,推演一番,一幅《往来帖》救不了杜乔的前程。并非某个高官喜恶,是一种“集体”的决定。无论如何选,都是自绝于仕途。

    高良平等人去时用了四日,归程时知晓事关重大,用钱帛买了替马,马力催发到极致,三日便赶了回来。

    孙无咎坐在书房内看杜乔的回信,一边听高良平的回报文城的态势。

    当听到吴越差点在帅帐内拔剑杀人时,眉头一挑,吴越的反应很是敏锐,可惜陆德业话一出口,事态再无转圜。一群小官不把位置腾出来,长安候官的纨绔们如何入职?

    孙无咎:“陆、郑二位大人如何?”

    高良平:“郑郎中在昌宁城内被两卫军士护卫,陆侍郎留在行营,据段郎君所言,范二将军亲自伺候。”

    范成明“战绩”傲人,能被他侍候是陆德业的福报。

    高良平:“其余官吏,河间王世子许他们去留随意。”

    孙无咎:“走了多少?”

    高良平:“小的一早拿了回信启程,并不知后事。”

    孙无咎眼神落在原封原样的画筒,轻声道:“一路辛苦,下去休息吧!”

    高良平等人的任务只是送信,缺乏政治敏感度。若孙无咎在现场,说什么都要多待半日,把结果摸清楚。

    高良平:“是。”恭敬地后退到门外将书房门合上。

    不一会儿,封令姿在外敲门,“夫君,我可以进来吗?”

    孙无咎:“进来吧。”

    封令姿端着一张托盘入内,纤纤细手将白瓷碟子放在书桌上,一碟榛子一碟核桃,全是剥好的果肉。

    封令姿:“这几日忙进忙出,高良平回来反而愁眉不展,是有什么坏消息吗?”

    孙无咎按住眉心,“长林要外放。”

    封令姿奇道:“之前没听说他有这打算!”

    孙无咎摇摇头,“情况糟透了!”无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