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茂瑞:“当时有一个俘虏,原本是绛郡郡兵的小头目。”

    那么多俘虏,真正能让温茂瑞生出一些感同身受心思的,只有一个汤新霁。

    大概因为某种程度上,他们都是或曾是肉食者,和那些一穷二白的泥腿子不一样。

    温茂瑞:“他在前方死战,后方的官吏却趁机瓜分他的家业,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投了贼军。”

    其他三人并不觉得意外,虽然耸人听闻,却也曾听闻过类似的事件。

    尤其靳华清和孙安丰亲自参与过平乱,说三州的烂摊子全是“刁民”搞出来,谁信?

    温茂瑞:“此人在俘虏营表现得温和无害,但我一直觉得他在贼军中所作所为没那么简单,只是没找到证据。”

    “他心不平意不忿,我曾想劝段将军杀了他!”

    将危险掐灭在萌芽中。

    靳华清:“没杀成?”

    孙安丰:“段将军不会因为未行之罪而杀人。”

    右武卫做事“尽善尽美”惯了,当时就知道那批俘虏释放后,不可能全部安生过日子。

    迟早成为当地的不稳定因素。

    但他们不可能久驻,只能将最危险的剔除。

    温茂瑞:“俘虏营暴动之际,这人带着一个小孩摸到值守的营房外头,想卖了那些别有居心的俘虏。”

    孙安丰:“是个人才。”

    能打听到暴动的虚实,还能潜到营房附近。

    靳华清:“后来呢?”

    温茂瑞:“事情了结之后,就把他俩放了。”

    “战场之上只用考虑杀敌,但战场之外,想的事就多了。俘虏并不怯弱,也不无辜,甚至算不上铁板一块。”

    真怕相娑罗干不下来,到时拿他们去填坑。

    只能尽量传授一些算不得经验的经验。

    温茂瑞:“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看守全是精兵,俘虏有再多的心思,也只能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