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瑞压低声音问道:“范将军,敢问段将军此时领兵在何处?”
他知道此次兴大狱,不同以往查贪腐官员那么无辜。
弥勒教作为有多次谋反经验的教派,造反是家传手艺,“证道”的必经之路。
和私兵不差多少,只是战斗力差点。
龚瑞作为经历过大场面的人,需要一个底牌安心,郡兵稍显不足。
范成明继续打马虎眼,“前几日接到信,应该离得不远吧!”
龚瑞不依不饶道:“前日说是在邻县?”
范成明:“这不是被天杀的土匪绊住手脚了么,龚御史是不知道呀,那些土匪窝尽在深山老林里,出来进去一趟不容易。”
龚瑞居庙堂之高,如何知道土匪寨子的深浅,还不是范成明怎么说就怎么听。
心下稍微落定,至少坚守一两天就能等来救援。
出得县衙,范成明悄声问亲兵,“木栏狱在何处?”
亲兵:“县衙北边。”
范成明眼睛微微眯起,双手背负在身后,“随我去瞧瞧。”
县衙外头自然比里头宽敞,能做的布置更多,这会至少是把男女分隔开来。
但另一方面光天化日之下,拘禁如此多的百姓,扰得人心纷纷,有些胆大自恃清白的,时不时冒头经过指指点点。
范成明一路过来听闻有人说,这些人都是要送往长安处斩的。
人心浮动。
范成明远远望过去,七八百人是有的。
有巡逻的差役郡兵的过来驱逐,范成明从怀中掏出官符应对,马上又收回去。
他们无需看清楚,只要知道眼前是个官就行。
范成明回到暂居的宅院,吩咐道:“调一队人马去城墙上驻守。”他和殷博瀚说好的。
以后谁再说文人仁弱,他一个字都不信。
范成明和衣而卧,忽然惊醒,翻身落榻,拉开门时彻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