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里待了几日,因着她人长得美,性子又软和,短短时日下来已经有不少士兵和军营里的女人与她熟稔了起来。
却说这日她与他人从河边浣衣归来,正与身边的女子说说笑笑,那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喂!”云筝闻声抬头,却见一身便装的郑元驹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根狗尾草,就这么盯着她。
她左看右看,还是不确定他在唤谁,于是便只停在原地。
郑元驹看着她愣愣的样子,嘴角抽了抽,拿着青葱的狗尾草点了点她,大声道:“说你呢!看来看去的找谁呢?”
云筝这下才知道他叫的是自己,外头的太阳有些大,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于是她只能一手挡在额前,提高音量回道:“将军找民女有事吗?”
郑元驹看了眼她身边的营妓,不动声色的蹙了眉。
这女人怎么和营妓处到一块去了?
要说为何他知道那是营妓,全靠眼神,营妓的眼神是妖艳且浑浊的,她的则是单纯清澈,不掺合一丝杂质,莫名的令人心生向往。他将手中的狗尾草摇了摇,然后随手扔掉,与她抛下了一句:“过来!”,便转身走了。
云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于是只能告别了身边的女人,匆忙地追上他。
来到他的帐篷前,云筝平缓了一下呼吸,整理了一下仪容才掀帘进去。
“将军。”她朝案台后的男人微微福身。
哪知男人抬头看她,问的第一句便是:“你很喜欢帮人洗衣服?”
云筝微微一怔,思及他方才看到的便是自己端着浣衣的木盆回来,沉默了片刻才道:“民女身无长处,只能为大雍的将士们尽一份绵薄之力。”
她这话说得倒是滴水不漏,郑元驹意外地挑了挑眉,但想到她是私塾先生的女儿,突然间又不意外了。“可有婚配?”
“嗯?”话题跳转得太快,云筝猝不及防愣住。
郑元驹未再言语,只盯着她,目光坦然自若。
谈及婚嫁之事,她如平常女子那样显得有些羞涩,只见她脸色酡红,垂首回了一句:“并无。”
答案在意料之中,他颔了颔首,“行了,你下去吧”
这回又到云筝愣住了。
不是,叫她来就仅仅为了问这两个问题?
郑元驹见她呆呆地望着自个,遂调侃道:“怎么?不想走啊?”
看到他促狭的眼神,云筝立马回过神来,大窘,然后未发一言,再瞥了他一眼便福了个身退了出去。看着她如遇猛兽一般仓皇逃走的背影,郑元驹嘴角噙了一丝玩味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