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合上了。沈澪绛转过身,看着门外烛火照明下他走过的身影,眼睛突然泛热。
将被衾盖过了头。
你在害怕什么?沈澪绛问自己。
或许是因为人发现了可怕事物后本能的恐惧,或许是因为她发现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或许,他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知道他性子乖戾,也常常感叹他能够放下身段脾气来在她面前卖乖,只为讨自己的欢心。
她没忘,没忘他对她的百般爱护,甚至舍命相救,只是,她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来缓冲,让她能够与自己的内心和解,从而去接受一个真正的他。
不止他,另一边的魏玄戈也没睡,在书房里枯坐了一晚上。
他从来都不是个善类,他心里一直清楚,只是,他太喜欢她了,宁愿小心翼翼地在她面前伪装成她喜欢的模样。
私底下的他毫无疑问是个冷酷无情的侩子手,那份不多存的温情都全部给予了她。
她肯定害怕极了吧。
同床共枕的人原来在她看不见的那一面里是如此的冷血残暴。
她颤抖的身躯和恐惧的眼神,僵硬的身子,抗拒的模样,一遍遍地在魏玄戈脑海里回放,只觉得头都快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