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五点,天麻麻亮。
欧阳欢背着书包摸黑下楼,忽然间一楼亮起灯,见母亲刘兰玉局促地站在房门口进退不得。
母女俩自从两个月前争吵过后,没说过一句话,她目不斜视从母亲跟前走过,心里不起一丝波澜。
“欢欢,妈妈之前对不住你,请你原谅。”刘兰玉将钱塞进女儿手里,干干巴巴地说,“钱你拿着,马上就要高考,自己吃点好的。”
欧阳欢将钱又塞了回去,冷冰冰地说:“不必了,我不会要你们一分钱,今后我会按二哥的标准,给你们养老钱。”
说完最想说的,她离开客厅,这些话她在心里琢磨很久,是她的责任她愿意承担。
六月清晨微风吹拂起欧阳欢的发尾,她眼圈发红,从小她就明白爸妈只喜欢大哥,却依旧抱有一丝希望。
她以为只要她足够乖巧,成绩足够好,父母都能看见。
直到两个月前,她为自己编织的美梦彻底破灭,她的前途还比不上一个不知性别的胚胎。
丢掉身上沉甸甸的包袱,她感觉很轻松,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欧阳家的老楼房被欧阳欢远远甩在身后,她快活地叫了出来,熟睡中的邻里推窗骂街。
刘兰玉一路跟在女儿身后,她好像从没送女儿上过学,哪怕是幼儿园也没有,一直是二儿子全权包办。
她回想这些年的所做所为,要是孩子们不愿意原谅她,也只能怪她自作自受,家里的老二和老三嘴笨常常被忽悠。
于是,偏心变得理所当然。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欧阳家小楼房也逐渐苏醒。
欧阳宏起床没见到妻子,餐桌上也没有热腾腾的早餐,里里外外找个遍也没见到妻子。
“爸,今天吃什么?”欧阳海打着哈欠下楼,一屁股坐在餐桌前,“今天让妈买只鸭子,小娇说您孙子想吃。”
“好,等会儿让你妈去买。”欧阳宏道。
这时,杨娇也走下楼,朝餐桌看了眼,说:“爸,早餐呢?”
欧阳宏不自然笑笑,转而说:“你妈让我们出去吃,上午还要交罚款。”
带上存折几个人离开家。
来到学校后,欧阳伊第一时间和堂妹交流,昨晚和今早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