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鄞冷着一张脸,丝毫没有了往日热情和温存。
用手扶了扶金丝眼镜,眼皮微抬,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一眼朝着自己走来的女人,他颇为阴阳怪气地道:“顾医生,找哪位?”
顾清雅没有急着回话,而是快步走到了李承鄞面前,一双清澈冷冽的眸子盯着他:“李医生,赵医生说你告诉了她我被院长约谈的事情,是吗?”
镜片后面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慌,旋即又恢复了平静:“没有,我干嘛和她说这些?”
“呵呵!”女人冷笑,唇角勾起一抹鄙夷:“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是你和赵医生说起院长约谈的事情吗?”
女人平日里的温婉荡然无存,脸上肃杀的表情,告诉着这个男人,她似乎早已知道了一切真相。
未曾见过女人如此冰冷的一面,李承鄞有些慌乱,他扶住鼻梁上的眼镜,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好像我之前和她提过一两句。”
“原来是你,没想到。”女人双手插兜,眼里尽是讥讽:“李医生,你知道吗,我曾经很信任你,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看来,我错了。”
说完,转身快步离开。
直到那一抹白色清冷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李承鄞提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了下来。
脑海里回响着女人的话,他颓然地瘫陷在椅子里。
“我曾经很信任你。”
“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
“看来,我错了。”
这三句话就像一口大钟悬挂在李承鄞的耳旁,“当当当”地响着,让他心烦意乱。
下午6点钟下班。
他像往常一样走到停车场,看到顾清雅抱着装满医学书籍的纸箱走了过来。他本以为,女人会无视自己,没想到的是,女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淡淡地打了声招呼:“李医生。”
“啊.......顾医生。”李承鄞耳朵有些发红,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下去。
可一抬眼,女人早就从容地与他擦肩而过。她脸上的淡漠告诉了李承鄞,这个女人真地把他排除出了“朋友”行列。和她打招呼,仅仅是因为出于礼貌。
不久前,明明这个女人还在他的怀里哭泣,可如今这个女人甚至连多看他一眼,多和他说一句话,都很不屑一顾。
心里隐隐升起了不甘心。
他大步追了上去:“顾医生,我帮你拿吧,你怀孕了不宜拿重物。”
抱着纸箱的女人,闪开了男人的双手,礼貌而客气地回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