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承弼最近很倒霉。
地里的麦子一直奄奄的,想必来年也不会有什么好收成。
他仍想着尽心照料着,能多点收获是一点。
结果下田埂的时候一不当心栽了一跟头,把脚给崴了。
好在去村里李郎中那儿瞧了瞧,并不严重,好生休养几日就行。
他本想这两日去河里捞些河鱼拿到镇上去卖,好歹能赚些家用,这下也是去不成了。
家里的积蓄都用来给他娘治病了。
如今真要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偏偏天气日渐寒冷,风大的时候,夜里他都能听到他娘的咳嗽声。
一想到他娘身体还没好利索,寒冬就要来了,家里御寒的东西还没开始备着。
阳承弼就觉得忧心。
去年雪灾之后,今年镇上的炭火也涨价了。
好在棉花没涨价,他娘今日去的晚了,没抢到棉花,打算明日早些去买些,制两床冬被。
阳承弼崴了脚,不能下河捕鱼,只好在家里修补渔网。
日子苦哈哈地过着。
他爹整日窝在家里喝小酒,喝得人昏昏沉沉。
他四弟成日不着家,也不晓得上哪儿鬼混去了。
三弟今年到头来只寄了一封信回来,半个铜子儿也没有。
他大哥倒是寄了一两银子。
可如今粮食涨得厉害,一两银子也撑不了多久。
他叹了一口气。
这个家里,谁也指望不上,只能靠他自己。
“二哥,你叹啥气呢?又遇上啥不顺心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