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招呼我们喝酒吃菜,一个姨太太过来坐在我身边。姨太太旗袍底下是光腿,坐在我身边非常殷勤。
姨太太给我斟酒劝酒,喝了几杯,那人笑道:“两位,那边青楼里的头牌姑娘还不错吧。”
四眼也附和着说:“头牌就是头牌,和寻常姐儿果然不一样。”在我看来,头牌其实也就一个名号。
头牌的好处不在名声上,头牌不是随便什么人能随便碰的。不像寻常姐儿们,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的。姿色又是一等一的,这是头牌的好处。也可能是我井底窥天的一己之见。
那人听四眼这么说,呵呵的笑起来。旁边那位姨太太撒娇撒痴的问四眼:“也就一个女人家,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这人又笑着对我说:“引荐一下,这是我的三姨太太,这是我的四姨太太。也是稀罕你们的那个什么五行之力,非要见见你俩。”
陪我的那位是四姨太太,大概三十岁上下,长的有些狐媚子样。她抓住我的胳膊问我:“你的那个头牌和我比谁漂亮?”
我笑说看着都差不多,其实当然是那位头牌漂亮。四姨太太用手指点我的额头,给我斟上酒,灌在我嘴里。我心里明白过来,这两位姨太太也是想跟着这个人长生不老。
那位三姨太太缠着四眼,让他说说五行之力的事情。四眼用平素那副侃侃而谈的语气给她俩说我们在九龙山上的所见所闻。
两位姨太太认真的听着,四眼也是留着心眼,捡那些能说的说着。这个老大也全神贯注的听四眼说话。
说了大半天,吃喝了大半天。大家都带着酒意了。那人缓缓起身,伸手掸掸褂子衣角笑道:“我还有点事情,见见我朋友去。两位自便。”
他带着捉摸不透的笑看看我和四眼,缓步走了。两位姨太太好像不满意的眼神看着那人出去,立刻满脸堆笑的给我和四眼劝酒。
那个三姨太太更是无所顾忌,搂着四眼的脖子。起初是一杯酒她喝一口给四眼,渐渐的四眼把酒噙在嘴里,吐进那个姨太太的嘴里。
我和四眼在青楼里和姐儿们也算熟络了的,很能琢磨女人的心思。这样的故作浪态,就是女人有求于人。
我也搂住四姨太太的脖子,把嘴里的酒吐进四姨太太嘴里。四姨太太毕竟不是青楼里陪酒的姐儿,起先给吓一跳。但是慢慢的也学起四眼和那位姨太太来。
眼看四眼和那位姨太太已经情不自禁起来,四姨太太说:“三姐你俩去吧,我和哥哥再喝两杯,也就去睡觉了。”
半醉的三姨太太搂着四眼的脖子,涎言涎语的和四眼走了。我和四姨太太搂在一起,四姨太太搂着我的脖子,叫我小亲亲,问我五行之力的事情。说她要是能长生不老,就给我做牛做马,——我怎么样她都行。
四姨太太也已经不胜酒力了,拉着我走出屋子,去后面一栋画楼里。比翼双~飞后四姨太太恹恹无力的趴在床上说:“我的亲亲你自个回去,我要睡一会。”
我出来到外面等四眼,好一会四眼才出来,胳膊上搭着他的外衫,我俩信步走到街上。
我问四眼:“三姨太太怎么样了?”四眼笑道:“醉的不行,说要睡觉。咱俩这样不行啊,万一找不到五行之力,老大会送我俩去当太监的。”
我笑道:“那怎么着?找到五行之力给老大?人家的姨太太又不是白睡的。”四眼又后悔起来说:“也比不上青楼的那几个头牌。”
以后的大概一个来月里,两位姨太太又派人来叫我和四眼过去三趟。我去过四趟,一趟是四姨太太想我了,派人来叫我去的。至少四姨太太是这么说的。
这是春暖花开的京城里,这天我和四眼早上去看一个四眼吹的世间没有的头牌姐儿。厮混了半天,晌午那会去四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