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走到镜子前面,稍微补补妆。她也不怎么爱化妆,总是轻描淡写的涂涂就好。
韩橙心和苏雪有种对比性,韩橙心大红大艳,是一杯又甜又辣的红色洋酒。苏雪则很是清淡,像龙井茶一样。
缘分大概也就这么回事,往往能走到一起的,不是性情相投的,就是性情完全相反的。基本上不痛不痒的那样两个人,也不可能在茫茫人海中有什么过深的交集。
苏雪带我去她和韩橙心的屋里,拿出箱子。一只金怀表是她买给我的。我接过去看看笑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受得起?”
苏雪翻着箱子说:“去外面每个表太不方便了,你那看日头估量时间的老是出错。”
我笑道:“那我当成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吧?不然真受不起这样贵重的东西。”苏雪撇嘴说我想当成定情信物就当成定情信物。
她又笑说:“不行我拿你一件宝贝当抵押行吗?”我说不行,没听说过定情信物还要抵押的。
还是和韩橙心厮混的久了,成了习惯。苏雪在整理箱子里的东西,我抱住她,把她压翻在炕上,又亲吻了好一会。
苏雪推开我,有点生气似的表情严肃的锁好箱子说:“行了,咱俩过去吧。今晚咱俩住在橙心家不回来了。”
她给韩橙心祖母和母亲带的是几只洋摆件,一件也是转动着一个金色的裸女小像的小时钟。这是感谢她们家送她的那些书的。
我帮苏雪提着包,一手牵住她的手。苏雪挣扎说:“大街上这样牵手,人家笑话。”
我笑道:“橙心就这样在大街上牵我的手的,你留过洋的反倒害羞。”苏雪说这里又不是美国。
她怀疑的问我是不是也和韩橙心亲过嘴,我一口否认说没有。她还要追问,我转移话题,问她去过年的事情。
苏雪苦笑道:“那边有点水土不服,过去那晚在酒店里吃的有点多了。拉了两天肚子,走了几家亲戚,看望了几个同学就回来了。”
我打听她同学的事情,问她有没有男同学这些,一味厮混她。苏雪给我说上海洋场上过年怎么样怎么样的。
坐着黄包车到韩橙心家,今天她表哥的母亲那位姨娘也过来了。几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满院子追着嚷着嬉戏。
韩橙心家是两边都知道韩橙心和她表哥的私情的,都装作不知道。她表哥和我不冷不热的主动说话。
说了几句起身走了,感觉对我有点敌意。苏雪把东西拿出来给韩橙心母亲和祖母看。
韩橙心那位姨娘睁圆眼睛,煞有介事的问韩橙心西洋和美国的事情。很奇怪的,第一个问题也是:“洋人男的和女的见礼是亲嘴的,真是这样吗?”
苏雪笑说多是亲脸的,是一种礼节,就像我们见了拜万福一样。接着就洋人街上怎么样吃什么生活怎么样一大堆好奇的问题。
苏雪很温和的笑着,不厌其烦的给她们说洋人那边怎么样怎么样的。一直说道上晚饭了还没说完。
第二天早上我一个人回去,韩橙心要留苏雪在这边玩两天。徐方叫上我去四眼那边。今天我们要出去购买一些寻找五行之力的设备。
我俩进屋,小莲赶紧从四眼怀里跳下来,扣旗袍的扣子。徐方笑道:“来的不是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