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橙心和苏雪算是我亲身接触过的第一个女人,这话有点不对,该说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到的两个女人。
平时就左邻右舍的几个阿姨大婶,我们这里管这些上了岁数的女人叫大妈。再就是酒楼里五大三粗的老板娘,吆喝起来嗓门比杯子大的那种女人。
和韩橙心苏雪有所交接以后想想,那些女人都算不上女人。完全没有关内女人的这种水灵性。
韩橙心和苏雪让我觉得女人是另一种人类,有许多我不了解的,带着几分神秘色彩的特点。
我也对苏雪愣愣的一笑,苏雪对我一噘嘴正经起来。韩橙心又露出捉摸不透的微笑对我笑笑。
私下里琢磨,苏雪好像是为了什么有点生气,而韩橙心的笑则是明显的嘲笑或者得意的笑。
我估测路程,应该是明天午后那会能到山顶。到午后我们歇息了一下以后启程,韩橙心就走不动路了。我和许洛轮流背着她。
小四眼也看到一些猫腻,抢着要背韩橙心,韩橙心就直接给小四眼说:“你走开啦,你一身窑姐儿的味道,别沾在我身上。”
今晚我们早早的安营扎寨,因为明天不用走一天。我们盘算好明天走快一点,晌午时分就能到山顶。
本来今晚要是能好好吃一顿,睡一觉,明天咱们欢欢喜喜的到山顶。毕竟经历了这几天的狼狈困境,到山顶这事值得庆贺一下。哪怕摆一桌什么的谈不上,欢欢喜喜的到山顶也是一种庆贺方式。
可惜今晚偏偏要挨饿,我们围着火盆坐着,对着火焰悄无声息。现在没力气说话,也没心思说话。
韩橙心忽然开口对我说话:“钟大哥,就这半天的路程了,咱们不至于再有什么岔子吧?”
我逗她笑说:“不好说,你看我眼皮子跳个不住,没准今晚又会出现什么意外。”
韩橙心带着怀疑问声“有吗?”,凑过来看我眼皮子。我眼皮子在背着韩橙心走的那块跳个不住。
而且是左右两边轮流跳,我的预测是,我们在到达山顶前还要经一点挫折,这是应右眼皮跳的。
而我们终究能到达山顶,这是应左眼皮跳的。我的这个眼皮跳非常灵验,遇到小四眼给我给钱那天早上,我的左眼皮就跳个不住。
我的预料是酒楼里有富商啊什么的人摆酒席,会给我打小费。而且小费不会特别小,比较大。
事情虽然并非如此,但那只是我推测出现失误。或者有人要问,我们赊刀人不是专门给别人留万无一失的预言,以此糊口的吗?怎么对自己反倒不灵了。
其实这是赊刀人这一行的一个行规,赊刀人从来不给自己做预测。其实不光赊刀人,算卦啊风水啊法事啊那些,都是给别人算。
等到算卦先生自己有什么麻烦问题,只能去请教别的算卦先生。这里面没什么深奥的道理。
但是算卦的给自己算卦,医生给自己看病,这些好像光做着就觉得不太对劲。赊刀人这一行规的缘由大概也还就是在这点微妙的“不对劲”的感觉上。
再说赊刀人也是谋生的人,试想什么事自己都提前看破道破了,怎么样怎么样自己照着章程做完,等待结果。这样的人生有何意味可言?
韩橙心哼一声说:”净会耍贫嘴,简直和四眼一样,是个纨绔子弟。”徐方在旁边给我们打气:“大家勒紧裤腰带,熬过这一个晚上。明天就到山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