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没答。太后有意为难自己,如今竟是光明正大,连表面样子也不装了。
滕月索性不再问了,直起身来。
一声怒喝在耳边响起,太后保养得意的凤眼狠狠扫来,
“哀家让你起身了吗?!怎么如今如此没规矩?”
“知你放纵,没料到如此顽劣!真是无可救药!”
滕月面色没一丝波动,静静听着。
她面露疑惑,委屈道:“皇祖母,您真的冤枉儿臣了。儿臣行礼行了半天您不出声,还以为您眼疾复发没看到呢,所以自作主张起身。
可是方才一起身,怎么您就像复明了一样,立刻看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混账!哀家哪里有眼疾?”太后怒不可遏,当即下了轿撵。“你害了哀家疼爱的云硕,害了高贵妃满族,以为哀家不知道吗?!”
滕月眉目清明,直视着她,“皇祖母,云硕公主是因为用西域禁术残害儿臣,乱我朝伦理纲常,事情败露才被流放边疆!
而高贵妃,残害皇嗣十余年,更是罪无可恕。敢问她们中,谁是儿臣所害?不过是自作孽罢了。
皇祖母,桩桩件件哪个不是摆在明面上,哪有儿臣陷害她们一说?
即使您身居高位,讲话也得拿出证据,不然,就是空口白牙的诬陷!”
太后怒极反笑,“好一个北辰三公主,自诩皇帝的宠爱,嘴巴利的很!连哀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滕月不卑不亢,“还请您拿出证据。”
太后冷眼瞥她,扫了眼身边最身强力壮的嬷嬷,
“目无长辈,哀家今日,就教你什么是规矩!来人,给哀家掌嘴!”
高大的嬷嬷领命,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嫔妾参见太后娘娘!”拐角处,传来怜贵人的喊声,将这里的情形骤然打断。
怜贵人扶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向此处缓步走来,艰难的对太后作辑行礼。
“嫔妾不知太后娘娘驾临,多有失礼,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三公主是嫔妾得了陛下允许请来的,若有什么话惹您不快,还请太后娘娘高抬贵手。
太医说,嫔妾临盆在即,随时可能生产,还请您允她陪伴嫔妾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