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波两兄弟搬出去后,杨冬梅就紧张起来:她手里只剩下自己的粮食份额,根本不够两个人吃,只能去买黑市粮,而于大志的工资也不再交给她:他说他养两个儿子,她的工资养活自己就行,她的工资养自己是足够了,可是她还有侄子要养,还有娘屋里要给钱,一时之间,她的头都大了。

    想要手里松快,只能尽快定好于盼盼跟胡玉林的婚事,只要订婚了,她就能拿到一仟块钱,那样,就是杨宁和杨静来了也不用愁了,让她为难的是于荷不肯瞒着于盼盼订婚,她一定要于盼盼同意了才订婚,她怕于盼盼不同意,到时候她往帝都一走,她岂不是鸡飞蛋打;而她几次找于盼盼谈,但是不管她怎么说于盼盼就是不同意嫁给胡玉林;看来得想个办法逼她同意才行。

    同时,于荷也在为这事烦恼:原来她想只要杨冬梅同意了这事,于盼盼会老老实实地嫁给她儿子,她知道杨冬梅爱钱,所以才许了两仟块钱的重利,得到了她的许可,可是于盼盼那个死丫头却死活不同意,而于大志说他尊重于盼盼,于盼盼同意他就同意,于盼盼不同意他也不强迫她;这件就这样吊在这里了。

    杨冬梅倒是想于盼盼不同意他们也把婚订了,但于荷认为这事不能这么干,现在的于盼盼不是原来的于盼盼了:她有过人的本领,有强有力的靠山,手里也有钱,这些也是她愿意花重金求娶于盼盼的原因,娶了她就等于挖回来了一棵摇钱树,别有不说,就说她手里那对玉镯就不止两仟块钱(她从来就不相信于盼盼会把那么好的东西还回去);但是,如果她不愿意嫁给胡玉林,就是订了婚也没用,到时候她把彩礼给出去了,而于盼盼则两腿一迈,去了帝都,你又拿她奈何?虽然她家的钱跟大风刮来的差不多(她家的条件本来就不怎么好,之所以愿意拿那么多钱来娶媳妇,除了于盼盼够优秀,有钱外,就是早些年胡玉林跟在红小兵后面抄别人的家里私藏了好些金条,不然她也有心无力。)但到了手里就是她的钱,她不能做没把握的事。

    “妈妈,你在想什么呢?”这时,胡玉林走了进来,胡玉林虽然混,但对他妈却极为孝顺,他妈说什么是什么。

    “还不是你和于盼盼的婚事,没想到我诚心诚意去求娶,那个丫头片子却不同意。”于荷皱着眉头说。

    “那还不容易,她不是一个人住在知青点吗?等我找个机会把她办了,她不嫁也得嫁,到时候,彩礼都省了。”胡玉林满不在乎地说。

    “儿子,你不要乱来呵,抓到了是要判刑的,我可不想你去吃牢饭。”于荷严肃地说。

    “不会的,我会把握好时机的,只要没人看见,她又能奈我何?”胡玉林狞笑着。

    “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干,不然,宁愿等等,等你小舅妈去制服她。”于荷不想胡玉林去冒险,但又想早点搞掂这事,心里纠结不已。

    “妈,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不会干傻事了。”胡玉林拍拍于荷的肩膀安慰她。

    却说陆润和回到京城,看到他爷爷上次还花白的头发这次全白了,心酸不已:“爷爷,我回来了。”

    “孩子,受了伤怎么不告诉爷爷?现在怎么样了?听说请了个小丫头给你治伤。”陆清双手扶着陆润和的肩,两眼却上上下下地打量陆润和的身体。

    “全好了,爷爷,我这次遇到贵人了,本来这腿是没有希望了的,军医院的医生都没办法治好,后来,叶子林推荐了个小姑娘,我那时已经心灰意冷,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里,让那个小姑娘治疗,没想到还真治好了,军医院的医生都说是奇迹。”陆润和笑着说,眼里却含着泪:天知道那个时候他有多绝望?

    “没留下后遗症?”陆清紧张地问,这关系着他孙子的前途,不由得他不紧张。

    “没有,一点事也没有,已经可以做恢复性的体能训练了,爷爷,我走给你看。”陆润和一路走上楼,又走下楼,腿没有一点问题。

    “好,好,好,真是天佑我们陆家。”陆清抚掌大笑,这些天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那些曾经笑话他的人他却记在心里。

    “爷爷,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的?”陆润和拉着老爷子在沙发上坐下,他为了不让爷爷担心,特意封锁了消息。

    “前些天在院子里碰到江家那个女人,说你受伤,一条腿十有八九残了。”陆清气愤地说,那个女人嘴里说着安慰的话,眼里却笑意盈盈,她笑话他成了残废,她笑话他成不了大气候,永远都比不上她的儿子了。

    江家的女人,说起来还是陆润和的继母,原来陆清夫妻俩都是八路军军官,在一次大战役中,陆清的妻子牺牲在战场上,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女儿,因为对妻子刻骨铭心的爱,还有不想女儿受到继母的苛待,陆清没有再婚,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女儿长大后,嫁给了青梅竹马----江家的二儿子江又雄,可惜红颜溥命,结婚一年后在生江润和时难产而死,陆清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头发白了大半,从此也把对女儿的爱转移到了幼小的外孙江润和身上,无奈身为国家的人,只能听从国家的调遣,没多久,他调到外地去了,对于江润和,只能拜托江老爷子和江又雄父子多多照顾;可是没多久江又雄就再婚了,一年后就生下了他的次子江润贤,他的继妻刘珍在江家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了,这也就罢了,但她视江润和为眼中盯,认为他抢走了属于她儿子的长子地位,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只是漠视他,就是犯了错也从不打骂他,只是不准他吃饭和关他禁闭,这样身上就没有伤痕,别人就不会认为她虐待了他,只是有一次把他关进黑屋子后,就把他忘记了,直到四天后,陆清回京述职,来江家看望外孙,与江家人见过礼后提出来要见江润和,刘珍这才想起江润和被她关禁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