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端着酒杯微抿了一口,饶有兴趣地看了眼阮沅,见她面色如常,压根儿看不出半点情绪。
方舟有些无趣,果然,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露半点不想别人知道的事。
阮沅跟方舟碰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眸子动了动,似乎不太热衷,可那紧缩的手却是泄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什么项目?棘手?”
阮沅心里一阵儿迷茫,傅景深从来不会跟她说工作上的事,无论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哪怕一点点的消息她也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包间里有些热,阮沅脱了外套,随意地翘起二郎腿,握着酒杯的手搁在膝盖上,轻轻的晃动酒杯,语调闲散:“具体不清楚。不过听说好像是合作了一个叫什么计划的,人员量大也比较复杂,地质探索方面的,要求翻译人员一定要懂相关知识,好像之前他公司里的人被外派拒绝了,对方要求他自己去。。”
阮沅瞳孔一缩,探索地质方面的?
阮沅摸着酒杯,抿了两口,慢悠悠地灌下喉咙,有些苦涩,阮沅动了动嘴皮子:“嗯,不知道。”
“不知道?你上次不是说你俩和好了么?难道吵架了?”
方舟的声音过大,已经聊到经济学原理的两个男人不由自主地看了过来,不过,一个看的是方舟,一个是阮沅。
samir意味深长地扫了眼明显心不在焉的阮沅,故作打趣地问了句:“marion,你好像回国不久怎么养胖了?”
阮沅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眼里细碎的惊愕和复杂全都落进了samir的眼底,samir动了动心思,一副纨绔的表情,动作自然地摸了摸阮沅的脑袋,语调随意:“marion,我回国前的最后一个病人是一个妇人,她进门的第一句话不是跟我打招呼,而是问我怎么才能够拯救自我。这个问题像是困扰她许久了一样。”
“我当时打量了她一番,她衣着华贵,有气质,知道家庭美满,便有些好奇她为什么要说要拯救自我。”
对面的方舟一脸茫然,想问samir在聊什么,还没出声林森就按住了方舟的肩膀,轻声说了句:“听他讲。”
方舟张了张嘴,口中的疑惑没有说出来。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家庭美满,有钱还要拯救自我。”
阮沅的声音有些空远,仿佛从远处的山谷里传来,多了自我怀疑,也多了无辜。
samir扶住阮沅的肩膀,语调依旧随性,像一个讲故事的人,娓娓道来却又夹杂着几分故意:“因为……闲得。”
方舟噗呲一口笑了出声,看向samir的目光里充满了赤裸裸的欣赏,止不住地夸他:“samir你好幽默风趣啊。你是不是很多姑娘喜欢?”
“当然,我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可是很多姑娘的梦中情人。”
“呵。”林森冷笑一声,对于肆意勾搭的samir没有任何好感,男人讨厌男人也不是随便一句话就能说得清,就像现在的林森,讨厌samir是没有理由的。
阮沅……
抬眸睨了睨摊手的samir,嘴唇动了动:“samir,逗我好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