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也不早了,出去了一趟,阮筝虽然算不上身心俱疲,但也没什么精神头,沐浴更衣之后,便歇下了。

    这觉睡得不踏实,隐隐约约间,阮筝还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听,阿听。”像是有人在喊她,清润的嗓音含着温柔笑意,“要不要去放纸鸢?”

    纸鸢?

    阮筝反应迟钝,这个季节气候宜人,也没什么风,确实再适合放纸鸢不过了。

    来人道:“我给你做了一只白鹤的纸鸢,你看看喜不喜欢。”

    阮筝定睛一看,就见面前的人模样逐渐清晰起来。

    眉眼弯弯,一身病弱书生气。

    不是她那早死的夫君又是哪个?

    阮筝顿时从睡梦中惊醒。

    守在一旁的云因连忙上前,“娘子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阮筝吸着气,紧紧握着云因的手道:“我梦见卫秉文了。”

    她喃喃道:“这是什么意思?他还说给我做了纸鸢,问我要不要去放。他是嫌我活太久了,想拉我下去吗?”

    云因听的一愣一愣的,“这、”她想说这应当不至于吧。

    阮筝便自顾自给那病秧子扣上黑锅,咬牙切齿道:“好一个用心险恶的男人!”

    自己死了就算了,还跑到她梦里来扰清净!

    云因闭嘴。

    阮筝骂了几句也就消停了,一看外头,都已经天黑了。

    阮筝问她,“我睡了多久?”

    “睡了一个多时辰。”云因柔声道,“娘子可要用食?”

    阮筝神情恹恹,摇头道:“没什么胃口。”她后悔没有追问郑玉翎,但想了想,或许是人家两个的私事。

    阮筝叹了口气,低声道:“阿因,我忽然有些厌倦了。”

    云因不明白,厌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