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和卫珍听的是云里雾里,卫珍回忆了片刻,肯定道:“儿虽不知明净大师是哪位,可今日给我和阿蕴解签的人,看样子约莫只有四五十岁,应当不是大母口中所说之人。”
等等!
云因诧异道:“梵音寺已经几十年没有给人解签了,谁让你们去的?”
卫珍表情凝滞一瞬,结结巴巴道:“是一个小和尚,看我们无聊,便领我们去摇签......”
阮筝温声道:“你们年纪小,所以不曾听说。梵音寺传承千年,历经好几个王朝,尤其自前朝起,以摇签算命奇准无比闻名遐迩,每年只接待十位香客。整个梵音寺,只有住持一脉的亲传弟子才会解签。”
“可是,可是我那支签子通俗易懂,”卫珍急急道,忽然卡壳一下,因为想起老和尚仔细观察她们掌纹时的表情。
“他看你掌纹了?”阮筝道,虽是询问的语气,却肯定无比。
卫珍艰难点了下头。
寒冬腊月,硬生生给吓出一身冷汗。
阮筝道:“每个人的掌纹,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发生变化。观掌纹而知命数,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云因迷惑不解,“可娘子出嫁之前,不是就传梵音寺住持外出云游,归期不定吗?”
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以明净大师的年纪,不应该早就死了,尸体或许都腐烂成泥。
阮筝淡淡道:“是或不是,去了就知道了。”
卫瑾道:“若大母执意要去,我陪您一起。”
阮筝却道:“你留在家里,替大母瞒着,不要让你阿耶他们知道。”
卫瑾:“......”
卫珍:“......”
实在拗不过,她们只好答应。
一直到上了马车,往城外而去,云因还在念叨:“是或不是,哪里就这么重要了。这匆匆忙忙出来,什么都没准备,路上好几个时辰,娘子也不怕坐着腰疼。”
好在底下暗格里还备着一块厚厚的羊毛毯子,云因拿出来盖在阮筝身上,道:“娘子睡一会儿吧。”
阮筝忽然道:“阿因,你说那人到底是不是明净大师?”
“好在出门前多带了两个暖手炉——明净大师?”云因絮絮叨叨的话语停下,迟疑道,“娘子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兴许是明净大师的弟子呢?”
阮筝低声道:“我出嫁的前几日,去梵音寺见了明净大师最后一面。他说他要去云游了,教我小心亲眷,又说归期不定,此生不会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