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他人,给我镇守南山严加防守,加双岗。防备有人来偷袭。”东北虎知道,官府拔了北山山寨,拿了自己的儿子,这回一定和自己结下了梁子,干儿子也好,官府的套路也罢,都已经撕破脸了,因此定然不会再有半分情面的顾及,南山首当其冲。
事情就这么安排下去了,二炮头黑爪龙是个干将,踩盘子的道道堪比刘老大,一打听才知道,陈大平已经身首异处。据说官府突然袭击北山山寨,大平在火拼中已经战死,而且最后在巡捕营的抓捕中伏法的。他一想,凭借孙六儿手底下那几个烂蒜就算陈大平一个人杀他个七进七出也能逃出来,怎么可能让巡捕营抓到?一路纳闷当中,他带着2个手底下人去酒馆吃饭,这里是小道消息的集散地,他们假装喝酒聊天,其实耳朵都支棱着,听着外头有没有动静。
别说,几个人正大口吃肉,来了两个穿官衣的人,中午正巧出来吃饭。
报了个雅间,巧得很,和黑爪龙的房间挨着。
“兄台,孙爷那边您多给提携提携,咱们可是沾亲带故的,你说我当兵多长时间了,好不容易赶上个大捷,这次要说不上话,等下回猴年马月啊,兄台,小弟可就仰仗你了,这点意思,您笑纳。”原来是讨官的小喽啰。
“好说,好说,贤弟,你别说,这次县太爷和孙爷都高兴,估计他们也得升官嘉奖,咱们肯定跟着沾光,放心,孙爷那边我肯定帮忙,你是我弟弟,我不帮你帮谁。”说着,把这个小兄弟送的钱揣在怀里。
“来,兄台,小弟敬你一杯,望兄台平步青云。”
“多谢,来,干!”
两个人喝上了。“你说这次,咱们巡捕营抓了那个土匪头子陈大平,可是好像东北军那边的给抓的一般,按理说,咱们县太爷是不是有点太谦虚了。”
“贤弟,你啊,油梭子,欠炼!孙县长那边的心思你怎么能懂,你想啊,他下令直接杀了匪首,而不押回县衙审问,为啥?”
“是啊,为啥?”
“你看看,我这问你呢?”
“啊,我哪儿知道啊,兄台,你可知道我直心眼子,有话您就直说。”弟弟又给哥哥倒上了酒。
“我看啊,县太爷这招高啊。直接杀了匪首,那是功,如果带回来,那南山东北虎是吃素的?到时候土匪剿完了,东北军鸣金收兵了,万一东北虎来个劫牢反狱,巡捕营能扛得住,放跑了犯人,又是大过一件弄不好来个渎职失察,丢了乌纱帽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哥哥喝了一口酒说道。
“啊,果然高明。还是哥哥分析的透啊。那既然是功了为啥还把这个功推到东北军身上呢?为啥不趁着这个机会官升三级呢?”弟弟又问道。
“啊哈哈,贤弟,我说你再想想?”哥哥笑道,“抓了人,有人劫牢反狱,如果杀了人,会怎么样?县太爷还能不知道有命赚钱没命花的道理?你啊,如果想以后走仕途,还得多想想。官场比那战场还要厉害得多。”
“年兄,如果你这么说我就都明白了,这是要移花接木,东北虎要算账,就找东北军吧,冤有头债有主啊。是这个道理呗。”
“所以啊,人家有枪有炮,东北虎就算有这个胆量也要思量三分。本来剿匪他也有份儿。虽然是咱们先起的头。要不是小田死了,谁能找这个麻烦,东北虎是什么人?脚趾头动一动,地面也得颤三颤的人,一般人谁敢得罪他,他可是黑水巨匪之一。咱们县太爷是如履薄冰,有东北军的靠山才能抓到陈大平。”
“靠山?我看是狐假虎威吧。”
“哈哈哈,对,出了门就是靠山,进了门就是狐假虎威。来,走一个!”
两个人推杯换盏,丝毫没有觉得隔墙有耳。
黑爪龙假装吃饭,却听得格外认真,一听这个事情,明白了,原来这里还有这些差头,少当家的死了。孙德禄和孙六做的扣子,冤有头债有主,赶紧回去报告。
事不宜迟,黑爪龙带着兄弟结账走了,快马赶奔南山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