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确实不该随口说出来。

    何况这里还是缙王府。

    子昭额角冒出一点儿冷汗,他以后还是得更注意一些才行。

    他转了话题,“不过,陛下曾跟缙王妃提起过当初暗伤的事吗?当时缙王妃替陛下治伤,可是问起过?”

    夏玄契淡淡说道:“朕不曾跟她提起。”

    “啊?”

    子昭有些惊了,“那缙王妃怎么会知道此事的?”

    “或许是,她自己把脉诊出来的。”

    这个理由,其实夏玄契自己都有些怀疑。就只是那么把个脉,就能把他当初那暗伤给诊出来吗?要知道,他是被夏图不少太医都把过脉的,没有一个太医能够诊得出来。

    否则,要是知道他有那样的暗伤在身,其他皇子王爷就有理由阻止他登基为皇了。

    可是没有,没有一个人能够诊出来,所有的太医都说他身体强壮,是长寿之命,而且男阳极足,应该可以让许多妃子很快为皇家开枝散叶。

    可笑。

    为他把脉,就是诊出他是一个非常强雄的配种猪的结果?

    “陛下,”子昭眼睛都亮了,激动得手都有点儿颤抖,“您说,缙王妃会不会有可能,能治好陛下?”

    要是韩若灼能够治好陛下的那暗伤,以后他子昭的命就是韩若灼的!除了陛下,她就是他的第二主子,要让他去做什么都可以。

    夏玄契眸光一闪,心里也难免浮起一丝希望来,但是想了想,他却又是一叹。

    “不是那么容易。师父为了替朕种出可以毒攻毒的药材来,千里迢迢,万里奔波,选到了一处最为适合培植毒草的地方,可是几年下来都不曾有收获。如今师父遇害,手札也不见踪影,他老人家种出来的那些毒草更是都被一把火烧了。”

    说到这里,夏玄契的心也不由有些沉重。

    “说明要治好朕的伤确实不易。明亭一个不过十七的年轻姑娘,所学未必能超过师父。”

    所以,哪有那么容易?

    听到他这么说,子昭眼里的光芒也有些暗淡了下来。

    是啊,哪有那么容易?

    要是真容易的话,当初郭百晓也不至于先让师弟给陛下当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