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婆子一听这话,立刻就不干了,“背什么债?治什么治?谁允许你给唐大山那个孬人治病了,他也配祸害那老些钱?告诉你立刻把人带回来,能再养着就养着,听到没有?”
唐秀蜜不客气的说道:“没听见,我爸和我们是一家人,什么时候老唐家的人过日子,要请示何姥姥了?咋地,你这是打算让自己成为封建老地主,我们家是老长工吗?”
这话在现在讲起来,那可是非常诛心的话,何老婆子特别不自然的厉声喊道:“你这个小畜生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东西?谁是地主?你在乱说一句试试?”
唐秀蜜说道:“你心里已经清楚我说是谁,怎么辩解也没有用,现在就说算账的事情,我们家现在负债几百块,我爸是木材厂职工,家里却一毛钱都没有,”
“那是因为不管在过去分的粮食还是钱,还是我爸的工资,都在何姥姥你的手里呢,是你说我们家粮食应该孝敬你,所以都给抬走了,每个月闹起来,大家都是看见了的。”
围观的众人点点头,这一点他们都可以作证,老何家太不像话了,不管是吃穿住用大山家有啥她都来拿,每个月发工资更跟账主子似的,到点就来,拿钱就走。
秀蜜继续说道:“我们一家情况大家都看见了,平日里吃糠咽菜的,老人拿啥给啥,就当我们都孝敬老人了,可是何姥姥说我爸每个月工资要帮我们家保管至少一半,从五年前开始,一开始我爸在木材厂没有那么多工资,”
“折合成平均一个月二十块,你这边至少保管十块钱,五年一共六十个月,那么就是六百块,这些还不算粮食和所有吃食物品的钱,如果都算上就更多了。”
“现在我爸在医院做手术,保守估计也要四五百,其他物品吃食可以不计算,何姥姥也应该把我们家的六百块还回来物归原主才是,更何况这是救命的钱,想来您没有什么意见的对吧?”
“哇……”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这个结果让大家一片哗然。
何老婆子当场就气炸了,“放屁,你个小比崽子满嘴喷粪,老娘什么时候拿你们家的钱了,那都是你爸妈主动孝敬的,想要拿回去,门都没有,窗户都糊死了……”
“你们一家子畜生八道的东西,要不是我老婆子你们家能有今天这好日子?现在还敢跟我谈钱,你个小辈也配?唐家村的人都死绝了都轮不到你来跟我说钱……”
好多人都不满的看着何老婆子,这老婆子也太不像话了,骂自己家人还用这么恶毒,这么污秽的词,关键是骂着骂着还把唐家村的人都给带上了,这凭啥?
“哎哎哎,骂的都什么玩意,你愿意骂别把唐家村都给带上。”
“可不咋地,这老婆子嘴里不干不净的,谁欠他们家咋地,里里外外的这骂谁呢?”
被这么多人说了,何老婆子才稍微收敛了一点,不过也只是不提唐家村的人,该骂秀蜜一家还照样骂!
尤其提钱这种敏感的事,可是生生的戳了何老婆子的肺管子,后面那些骂人的污糟话简直不堪入耳。
秀蜜就像是已经听得太多了,都麻木到随便她怎么骂都无所谓了。
过去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这种被何老婆子无下限的辱骂还少么?
为啥他爸弄的都只能在厂子里头住,没法回家,怎么回来?但何老婆子仗着是长辈太能作闹,最后没办法,只能一个月将十块钱交给她‘暂时保管’这老婆子才肯罢休。
更深层的原因,就是老何家一直惦记他爸这份工作,可这是爷爷求来的门子,好不容易才让他爸有了工作,能拿到这份收入。
这个时代能有这样固定工资,能在厂子里面工作,是多少人的梦想,老何家无数次的恨不得取而代之,但木材厂这份工作特殊,他们就算求到唐立奎头上也没有用。
因为唐立奎将他能安排的唯一名额,给了他大儿子唐志建,唐志建还是一车间的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