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有些疑惑,疲惫的问道: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靠在石宽怀里,胡氏幸福极了,像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般,羞涩的说:
“我想你呀,想得吃不下睡不着,这就来了。”
“我们当初在一起好好的,你为什么要上吊?”
想起了那事,石宽心里还是很是痛苦,他把胡适的头捧起来,看着那白净的脖子,并没有看到勒痕,就更加的疑惑了。
“唉!那天在杂物房里,你先出去了。我到旁边想要小解一下才走,等我小解完,刚要走出去,老聋婆就在旁边钻出来。”
胡氏一边叙述,一边用头在石宽脸颊上磨蹭,恋恋不舍的样子。人鬼殊途,能在一起的时间,想必也不会太久。
石宽抚摸着那头发,温和的问:
“老聋婆,他躲在杂物里偷看我们?”
“不知道是原本就躲在里面,还是突然闯进来的。反正是一进来就指着我的鼻子骂。说老太太对我这么好,我却和你在这里干这种勾当,她要告诉老太太去。”
胡氏手指在石宽肚子上无意的画着圈,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她以前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人,就爱说东家长西家短。我看她那样子,还真像是会去高密的。心里一急,搬起旁边一个捣辣椒粉的小石臼,对着她的脑门就砸了过去。”
“这种不维护主子的小人,该死。”
石宽的心情跟着胡氏的叙述起伏,他对老聋婆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爱贪小便宜不说,还总对人阴阴的。
“唉,她不该死,可我不能让她活着啊。她活着,你我都会死掉,而且整个文家也将大乱,所以我必须把她杀死。”
胡氏说着,仰起了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石宽。
石宽吻了一口下去,又问道:
“你把她杀死,叫我回来一起挖个坑把她埋就是了,怎么还自己上吊了?”
胡氏流泪了,勾着石宽的脖子,让自己贴得更紧一些,忧伤的说:
“杀死她后,我也想逃掉,把那石臼从后窗扔了出去。可是我突然觉得,我也该死。你是我女儿的丈夫,我却抢夺到身边,这算什么啊?我和你在一起,迟早会出大事。只有一死,才能制止悲剧发生。即使那天没有被老聋婆发现,那以后也会被其他婆子发现,只有我死了,才会太平。”
“你怎么这么傻啊?以前不是说过,我们可以一起逃到外地,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过上自己的生活吗?”
石宽流泪了,他闭上眼睛,努力不让泪珠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