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已经对朝廷的人失望了。
官官相护,有钱人向着有钱人。
谁管他们这些底层人的死活?
然而面对她的愤怒,知州非但不恼,反而制止了衙役:“哎,别那么大戾气,本官是怎么对你们说的?要以民为先,要是吓着了她们,本官唯你们是问!”
衙役战战兢兢地请罪:“大人恕罪,属下等再也不敢了!”
就因为这一点点善意,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跪到知州父母官面前,声泪俱下地喊冤。
千言万语,都是诉不尽的冤情。
她语无伦次,说了许久。
说得嗓子都哑了。
哭得眼泪都干了。
而知州大人始终耐心地听着,听着她把这些日子的苦难尽数道明,听着她把所有的诉求说尽。
最后,知州大人拍拍她的肩膀:“您放心,本官会为你们做主。”
她喜极而泣,以为终于得见希望的曙光。
她搂着青青,激动得热泪盈眶。
不愿意放弃这唯一希望的她,没有注意自己供出了所有糟蹋青青的人,也未曾看到知州大人眼底的冰冷。
紧接着,知州大人说:“适才你的话,本官听的不是很完整,不若让青青这个当事人单独与本官慢慢道来,如此才能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好还青青一个公道。”
她仍沉浸于激动之中,鼓励青青随知州大人离去,前去述清冤情。
因为知州大人官声在外,她并未觉得这样不妥。
所以,她让青青去了。
青青信她,依赖她,所以青青去了。
然而……
回忆到这里,她的唇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她用着当初青青诉冤时的语调,一点点说给白明微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