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杪上前恭敬作礼,皇后还是同往日一般招呼着她,同她聊些家常,过问一些太子的事。
见她对答如流,说起和太子相处情形也是真情实感,眼底的锐色这才柔和些许。
“前些时日.你回家中,可遇到了什么难处?”
皇后用香片将香灰压实,再埋上碳块,转头来瞧晏杪,“太子说你回了一趟家就闷闷不乐,这几日本宫也是事忙,许多事顾及不过来,今日才得了空闲,若是你有难处,可同本宫说说。”
晏杪咬了咬唇,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皇后很有耐心的等她开口,半晌,晏杪才道:“此事阿杪确实为难......”
半个时辰后,晏杪从皇后宫中出来。
墨檀来寻晏杪,在门口等了小半刻才见她和冬至出来。
“姑娘,你去了这么久,皇后娘娘同您说了什么?”
走了一段路,墨檀才开口问道。
晏杪:“问了我一些家中之事。”
墨檀一听就明白了,“皇后娘娘大约是对姑娘不放心。”
晏杪一笑,道:“陛下这一出,让皇后娘娘乱了阵脚,她不放心是正常的,我还得感谢外祖母,若不是她弄这么一出,我还得绞尽脑汁去应对皇后娘娘。”
冬至不解道:“姑娘,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若是想要安心,为何不早些向陛下进言纳了姑娘?”
晏杪轻轻一拉她的手,同她缓缓道里面的弯弯绕绕:“这事看着简单,里面却复杂着,若是在陛下赐婚那场宫宴之前,皇后娘娘他们还能指望一下我自己去掌握这门婚事,只要拿捏住我即可,何况父亲他们明确是站在皇后娘娘那边,就差陛下一句话的事了。”
冬至四下瞧了瞧,低声道:“可陛下却许了姑娘自由婚配。”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陛下的一句话。”晏杪再次道。
冬至心思灵透,一点即通。
哪怕皇后的权力再大,哪怕晏杪父母再怎么施压逼迫,他们如何筹谋,都比不过皇帝的一句话。
皇帝想如何赐婚,就如何赐婚,那些皇子皇孙们都得听他的,只要皇帝背后还有支撑,谁也不敢造次。
而背后的这个支撑,就是镇国公晏清亭。
之前皇帝病重,皇后可以随意折腾,现在皇帝发话了,他们就无法随意掌控晏杪的亲事,镇国公再如何疼爱养女,难道还能忤逆了圣意?
晏杪拿什么当挡箭牌,都没有皇帝好使。谁也不敢置喙什么,哪怕心中有揣测,皇帝说不行,晏杪想嫁给太子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