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郑文宣在勤政殿内说道:“王爷此战要快,若是此战不能尽快结束,只怕钱粮上供给不足,到时候再出乱象。”

    周戈渊看了看郑文宣递过来的账本,沉默了片刻。

    出了宫之后,已经是华灯初上,周戈渊有些困倦,便没再去护国府了。

    刚到王府,便听着管事说,谢秉文早已等候在王府中。

    周戈渊显然没想到谢秉文来此,便打起精神去了前厅。

    到了前厅,见礼问好之后,周戈渊与谢秉文落座。

    周戈渊刚要问明来意时,便听着谢秉文说道:

    “微臣听闻王爷要出征胶东,可有此事?”

    “嗯,胶东东海王叛乱,已朝着洛阳而去,长安京畿大营已整军备战,随时出征。”

    “微臣今日前来是想问问王爷,兵马钱粮上可还富足?”

    周戈渊端起茶盏,掩饰的喝了一口。

    “还能支应。”

    在当初平乱南方的时候,谢家老太爷奉上钱粮兵马的时候,周戈渊收的心安理得。

    不过是谢家求庇护,出钱粮,他以兵权护谢家在乱世安然无虞,等价交换。

    可是如今看上了他家女儿,这会被未来大舅哥找上门,问他打仗钱够不够,让他颇有些心虚,不能像之前那般理直气壮。

    就好像一个富足人家的千金,要嫁给他这个穷小子,生怕被大舅哥看不起一般的心情。

    谢秉文也十分的善解人意,他之前便随祖父在南边见过这个摄政王,那时候他是多么的不可一世,便是谢家将钱财奉上,这位也是居高临下,仿佛接受谢家的资助,才是给谢家最大的恩典。

    虽说确实是如此,似谢家这样的大户,便是他们不奉上,城破之后,乱军中,便是不用周戈渊授意,手下的兵将也会头一个宰肥羊,劫富户,谢家也逃不了。

    如今虽说不再是乱世,但是道理都一样。

    只有朝廷社稷稳固,谢家的富贵也才能长久。

    “王爷常年南征北讨,去年刚平了党项之乱,今年又收了蜀地,如今再征胶东,微臣不才,于经营之道略有研究,胶东富庶,朝廷毕竟要支应许多地方,南方水患,平原春耕,以及西北边防,用钱的地方比较多,若是跟胶东拼钱粮,只怕持久下去,易生乱。”

    周戈渊听着谢秉文的话,心想,谢老太爷将这兄妹几个养的真不错,一针见血的说出了朝廷此时面临的困境。

    谢秉文此次来,自然不是来揭短周戈渊的,说完之后,紧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