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从琼林宴后第二日便想上门了,只是那两日护国府闭门谢客,说是夫人席宴上染了病,这过了七八日了,二人才上门。

    谢德音并非是染病了,只是那日二人吵架时,周戈渊手上没轻重,她颈后的肌肤有一片淤青。

    此时大多穿着轻薄的春衫,尤其是在那般显眼处,自然是没办法遮掩的,便只能闭门谢客了。

    谢德音差人将王萧二位引到了水榭处,自从这护国府赐下以后,谢德音并未开府宴客,极为低调。

    王琅华也是第一次来,见这院子门庭恢弘,后院园林错落有致,水榭回廊,无处不精致。

    这原是前朝一亲王的府邸,后来前朝弃长安而迁都后,便一直空着,没想到摄政王这般大手笔,竟然赐了这座宅子。

    王琅华看着这宅子,不由得抿唇笑着。

    等着都落座后,王琅华看着水榭周围的景色,道:

    “这园子景致极好,若说这京中数得着的江南特色园林,便是此处和先柔妃娘娘的栖兰小筑了。摄政王知妹妹是江南人,特意寻了这样一处园子来,也是有心了。”

    这两天,谢德音不能听到那人的名字,听到便来气。

    “我听说宋大人要外放了,是去明州,明州地处江南,挨着余杭我的老家,姐姐这次可有的是机会去逛逛江南的园林。”

    “阿音你这是不出门,朝中之事都了若指掌,夫君那边的调令昨日刚下来,今日你便知晓了。”

    王琅华无意说着,谢德音这才想起宋驰砚要去外放去明州那边做县令的事情,还是周戈渊说给自己的。

    王琅华并没有注意,低头抚着自己已经有些隆起的小腹道:

    “我如今已经有五个多月身孕了,明州路远,舟车劳顿,便不陪他去赴任了。我预产期是中秋前后,待孩子生了,大一些了再说。”

    说到此处时,王琅华显然脸上有些愁容,谢德音本就是敏感细腻的人,问了声:

    “姐姐可是有什么难处么?还是宋大人待你不好?”

    谢德音记得之前在长安城郊的时候,他二人同游时,王氏脸上的幸福之色还是十分的明显。

    那时她还劝过自己,这次却不见她那日脸上的喜悦之色了。

    王琅华性子爽朗,也没隐瞒,道:

    “他待我倒是极好的,只是我那婆母有些难缠。”

    “宋大人的父母不是都在老家吗?何时入京了?”

    “原先夫君在翰林院修书,职位清闲,住在翰林院的官舍里,只他一人,也没什么不便。后来我们成婚后,那官舍逼仄,他便将这几年攒的银子拿出来欲在外城购一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