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谓的一战,似乎过去很久了。”

    叶辰试探性地问道。

    “嗯,那时的我,不过是个只知埋头苦修的少年,虽然偶有听闻,但那真正的战场,不曾见到过...”

    这一句话,似乎也掀起了麻衣老人的一角旧忆,良久后他幽幽开口问道:

    “你说,这世间征戈,如何偃息?”

    三长老的语气之中,有苍凉,有悲壮,有不舍,甚至还有遗憾。

    莫名烦杂的情绪本不该出现在这位仙风道骨的老人身上,可见其曾经虽然未临真正战场,却也沾染过无数的鲜血。

    叶辰也是沉默半晌,这血劫,似乎不可能是和谈之局,太多的鲜血伴随,双方早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就拿幻门老祖这一手笔来说,那可是无数生灵全部灭杀!

    “现实和幻想,能够止戈的,似乎也只剩利益了,可战事绵延数个时代,早已经没有足够分量的利益,能填上这无边的恨了。”

    “道德天尊守护现实的火种,并没有错,至少从某种角度来看是对的。”

    叶辰想了想,开口道。

    “有人敬畏天理,有人崇拜权威,世界也由此而不同,有人视良知为友,有人只知成王败寇,所谓的利益也由此分割,你努力是为了活着,他努力是为做那手握权力和武道极限的存在,思想不在一个维度,没必要互相征服。”

    叶辰淡淡道。

    “即便你不信佛,寺庙里也从不缺上香的人,不是么?”

    麻衣老人张了张口,可却是始终不曾出声回应,又是几息之后,干瘪的嘴唇上下一碰,他这才开口道:

    “这个世上,如你所愿一词,本就不存在,活的越久,也就越能体会当下世间的无奈与痛苦。”

    “万物有光的地方,也必定藏有阴影,若有胜者这一概念,必定同时也存在着败,若心生开创和平的天真想法,就会挑起争端,想要守护爱的同时必会延伸恨,这因果,无法分离,也无法斩断。”

    麻衣老人言罢,也陷入了沉默,这世界就像是一个轮回,无法走出。

    “吾辈剑修,一颗净心不该蒙尘,既然无法斩断世间枷锁,也许入世便有不一样的天地呢。”

    “天下万道,殊途同归,不亲自走一走,如何知脚下路断亦或是,向死而生呢?”

    叶辰回应道。

    一瞬间,麻衣老人眼眸之底闪过一丝震惊,“轮回之主,那你的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