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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扩离开凌氏,直接按照温穗发的位置去了郭纤凝家里找她。
郭纤凝替她出门送傅衍知了,这是温穗的意思——
母亲不宜久留,早些跟傅衍知离开最好,免得夜长梦多。
她的身体不允许出门,便在电话里跟两位傅先生说好,让郭纤凝代她去送行了。
也正是在跟护工交接时,才知道凌渊在一周前替她付了一年的护理费。
可那又如何呢,两人已经走到了离婚这一步。
他并非十恶不赦,可他不爱她。
沈扩到郭纤凝家时,温穗额头上贴着一个退热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等他。
于是,他把手里的文件袋递过去,笑道,“幸不辱命。”
温穗浮肿着一张脸,也虚弱地笑笑,“沈律,辛苦了。”
沈扩摆摆手,在她面前自顾自坐下,“怎么还跟我还这么见外!不过说真的,你离个婚就从无产越升到a9家庭,也算是可以了。”
温穗把手放在小腹上,垂着眼没有说话。
那是用她的孩子换来的。
过去,温穗读野史看到武则天的部分,看她为了陷害王皇后亲手掐死自己女儿,尤其不齿。
她向来觉得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没想到时至今日,自己被逼上绝路,竟然也做了同样的选择。
沈扩虽然没有问她流产的细节,但他有着法律人特有的职业敏感度。
看温穗神伤,再结合两天前还一起喝酒,也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孩子在肚子里,严格意义上是没有人权的。”他说。
温穗当然知道,可知道跟没有负罪感是两码事。
她只是低头绞着指头,没有说话。
“没记错的话,这个孩子,你原本就是不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