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芝怕她看见自己哭花了的狼狈妆容,侧过身将夏青云的脸摁进胸口处,恢复漫不经心地语气:“哦?改天我去听听。”
“嗯。”夏青云的声音很闷,小脸被捂在一团软肉里,透不过气,但她不急着出来,暗自勾唇坏笑,张口隔着衣衫咬了一下。
“”
小白兔越来越不纯洁了,都学会□□的调情了,非得治治她不可。魏芝拉起锦被蒙过两人的脑袋,黑暗中滚在了一起。
春生夏长,寒来暑往,光阴在指间溜走,抓都抓不住,从旁人的角度来看,只寥寥几年而已。
可对于魏芝来说,那是敲响生命倒计时的警钟,她大大低估了衰老带给人的影响,原以为只要强身健体,多吃点上等的补品,用墨将疾速长出来的白发染黑,脂粉涂得厚些,表面看上去应该跟同龄人差别不大。
但她忽略了最致命的一点,那就是身体机能的下降,今年的魏芝正值花信年华,正是一个姑娘绽放光彩的最佳时期,然而许多事情却有心无力,体力大不如以前,主动与夏青云欢爱的次数也逐渐减少。
近些年,夏青云出落的越发水灵动人,她穿着合身的驸马衣袍,往众人面前一站,男生女相的仙姿玉貌,不知引来多少驻足痴望的目光。
公主府每年都会有一批到了年龄的侍女可选择外放嫁人,随之便会跟着来一批新挑的年轻侍女,中间不乏混进几个心比天高,想一朝出人头地的。
魏芝有次撞见一个貌美的小侍女在夏青云路过时装作崴了脚故意往她身上倒,夏青云又不傻,有这种小心思的一个月都碰见好几个了,自然看的出来。她脾气好,没动怒,那些人便变本加厉,那天不知什么原因,她突然大发雷霆,把那小侍女连同之前的几位全赶了出去。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动机不纯的人了。
魏芝温情脉脉地注视那道日渐秀挺纤细的身影,目光不自觉变得温柔,唇角微微一翘,并未唤她,转头离开去了书房。
寒冬腊月,天空纷纷扬扬飘零着小雪,柳絮般轻轻地飞舞,而后越下越大,密密麻麻一阵紧似一阵。
长公主府内,雅致的庭院,层层叠叠的飞檐翘角覆盖上了白雪,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银白。
“殿下,您交代我的事都办好啦。”冬凌从外头进来跪坐在魏芝边上,接过她煮茶的工具,说:“教坊司,飘香居两处产业全部转到驸马爷名下了,您对她可真好阿。”
“嗯,那便好。”魏芝声音很轻,冬凌从中莫名听出了沧桑感,又听她道:“你也快到年龄了,和羽儿出府后不要忘了常回来看看。”
“瞧您说的。”
岁月好像特别优待圆脸的人,冬凌的年纪和夏青云差不多,一张圆润的脸庞仍旧稚气未脱,孩子气似的抱着魏芝的手臂撒娇:“我不走,哪儿都不去,要伺候殿下一辈子,还有羽儿,她肯定也不想走,心里估计还惦记驸马爷呢,哼。”
魏芝微笑,眼角细纹淡显,说:“几年了,还在吃醋呢?”
“谁在吃醋,吃谁的醋?”
脚步声由远及近,夏青云的发顶,肩头沾染了银屑,她将厚重的斗篷解下递给侍女,掀袍而坐,自然牵起魏芝的手包在手掌里,笑问:“你们刚在聊什么,谁在吃醋?”
“没,没什么。”冬凌道完,赶紧跑了。
羽儿并不想让夏青云知道自己暗恋她多年这件事情,而且时过境迁,每个人的心都在变化,再提起就没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