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感情的婚姻过着也是煎熬。”

    魏钰给姐夫开完药方回到家中,脑子里就一直回想魏芝说的这句话。

    她以前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试问天下哪个女人不愿意和相爱之人携手一生。

    就算她真的迈出那一步了,三年后和离了又能怎样呢,任何事可以自己做主了,还是一辈子都不用成婚了?这些无异于是痴心妄想。不出一年,父皇母妃便会张罗着替她在朝中再寻个好人家。

    哪怕不用他们主动,挤破了脑袋往前凑的大有人在,公主二婚又如何?谁会错过跻身于皇亲国戚这一大好时机。

    抛开这些摆在眼前不争的现实不说,为了阿弟的储君之位她也不能一时冲动。

    如今储君的人选在阿弟和燕王之间徘徊不定,她自然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和离,目前需得当好这个二公主。

    当年选驸马时,父皇为她备选了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母妃的娘家人,另外两人的出身稍微普通些,其父都是朝中六品官员。

    那时的魏钰情窦未开,看着几副画像上的俊郎男子,心中也是毫无波澜。但她却知道父皇在考验她,若是选了与自己相熟的表亲,野心便昭然若揭。

    外戚不能干政,势力更不能过大,这是心照不宣的规则。

    “钰儿,身为皇室子女,是无法左右自己感情的,委屈你了”

    母妃是看着两个孩子一起长大的,在长辈眼里他们就是登对的青梅竹马,而她的潜意识里也认为魏钰会对她的表侄有意,于是去选驸马前,眼含热泪,十分歉疚。

    魏钰说:“没关系的,嫁给谁都是一样。”

    她既不喜欢表哥,也对另外两个男人没丁点感觉,嫁给谁都无所谓。

    将就的婚姻犹如寡淡无味的白水,成婚之后,她的夫君不学无术,整日与狐朋狗友厮混,纨绔子弟该干的他全都干了,包括养外室。

    很奇怪,在魏钰得知他外头有女人的时候内心竟然毫无波澜,甚至希望他天天跟那个女人呆在一起,最好晚上也不要回来。

    因为那样便不用和他同房做一些恶心犯呕的事。

    魏钰曾为自己身体对夫君做出的强烈抗拒万分苦恼,她跑去问母妃究竟是何原因,母妃以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你和他成婚不久,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时间长了,你心里自然装着他了。就像你父皇,他虽然最爱的是皇后,也并不影响我同他日久生情啊。”

    她信了,也听进去了,也试着和夫君相处过,可每次一亲近,身体里的那股厌恶感便会跑出来,转眼两年多过去,依旧如此,无能为力。

    夫君在她这儿吃了瘪,心中有气,晚上就不与她同房,倒也乐得自在。

    公主驸马不是普通夫妻,貌合神离便会被人拿去大做文章。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魏钰直接和夫君摊牌,各过各的,互不干扰,但表面功夫不能少,否则,将治他私养外室之罪!

    驸马只敢连连应是。从那以后,魏钰不用再迎合他,过上了悠闲自得的生活,常常女扮男装跟着唯一还没成家的大皇姐到处去玩儿。

    她们常去京中的吃喝玩乐两大首选之地,飘香居,教坊司。当得知这两个地方都是皇姐名下的产业时,魏钰着实吓了一大跳,但又挺羡慕,羡慕皇姐的潇洒,胆大,对于想做的事情就去实现的那种无惧后果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