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兑不出,就意味着红封包不出、货款交不上、原料定不了…
从人事、财务、市场等方面,对陈记都是很大的打击。
要是在平常,兑不出就兑不出啊,她还能仔细欣赏一下古代大额钞票的尊容…
偏偏在年底!
做梦都梦到她打麻将,上家是块金元宝,对家是坨银锭子,下家是串贯通钱。
她徜徉其中,三家通吃,幸福的一身铜臭味。
显金急得都把钱拟人化了,脸上却分毫不现,甚至早上起来还在庭院里打了一套八段锦——前先心病患者的被准许活动之一。
董管事脚下生风地来时,见显金穿了套宽松对襟的米白外衫罩子,脚踏纯黑老布鞋,头顶束支深褐木簪,桌边的石凳上还放了一盏热气腾腾的盖碗茶。
董管事愣了愣。
他仿佛看到了隔壁商行,那位年迈又精神矍铄的王老东家…
在经历了空手套千两、会馆笔戳喉管子等著名战役后,董管事对于显金代行陈敷之职,表示了默许。
在看到显金精神矍铄地打拳后,这份默认瞬间飙升到高点。
“怎么了?”
显金收了拳,双拳并腰间,气沉丹田后再吐纳。
更…更像了…
董管事猛甩头,道,“我去票号问了,可以提前取用,但基于朱管事信用…”
斟酌了个用词。
在古代,信用不好是踏天大祸。
但着实找不到词含糊过去。
董管事便转了话头,意思到就行,“票号要收咱们接近四个点的月息。”
意料之中。
嗯…就像在现代,你本来在银行存了个定期,你突发奇想想取出来,银行也不能答应——谁知道银行把这笔钱挪到哪儿去了?可能在中东买石油,也可能面朝黄土背朝天在虚拟市场挖比_特_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