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难过的是,今日宴席结束,你让我躲在黑暗里,逼着我这个三书六礼、名正言顺的夫,看你‘公会’情郎。”

    他能清楚记得陈美人来自江南,而执政这么多年,他对于自己的母妃,仍然只知道“杂役宫女”、“才人”。

    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沈雁归以为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是遗憾他这辈子连自己亲娘是谁都不晓得。

    包括那两个悉心照顾他的老公公和老宫女。

    谁想他煽情煽得好好地,忽然来这一出。

    沈雁归一把将他推开,重重哼他一声。

    “好卿卿,我母妃连个姓氏都不曾留下,逢年过节,我连纸钱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烧,过去太久了,实在没必要为难自己。

    我只晓得往事随风,怜取眼前人才是最要紧的。”

    道理是没错,可他的弯转得也太大了。

    沈雁归懒得理他。

    “眼前人。”墨承影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巴巴儿道,“心上人,枕边人,你明知我最在意你与他的事情,便莫要瞒着我了。”

    “他不是我的情郎,我也没有瞒着你。”

    “所以我说的是公会。”

    墨承影往她怀里蹭了蹭,“他是不是同你说了前世?说了什么?可是说我不好?”

    “没有,我说我背着你去的,他不愿叫我为难,只说特意给我准备了一份新年贺礼,想亲手交给我。”

    “这个吗?”

    墨承影将妆台上的荷包拿来,“也不拿个锦匣子装着,真不讲究。”

    “他让我瞒着你。”

    荷包好藏,锦盒不好藏,呼延玉考虑还是很周到的。

    “哦。”

    随着墨承影“哦”这一声,荷包刺啦一分为二,里面放着根干巴巴、像藤像草像人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