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破山不在、青霜下跪,沈雁归现下“戴罪之身”,他面对沈清月而坐,连挪步避让的机会也没有。

    这手,好像非牵不可。

    墨承影猜得不错的话,沈清月站起身时,还会不小心崴脚,一个站不稳,落在自己怀中。

    或许,她们这般心急,还会当着卿卿的面,假装不经意,做些更过分的。

    越是这般想,墨承影便觉愈发恶心。

    多年前被人强迫的画面再次浮现,体内的抗拒一时全涌上来。

    几位大员的座次离这边,蔡崇朝这边看了一眼、邹诤言也朝这边看了一眼。

    程怡谨回座时,瞧见摄政王夫妇看台上多了人,大抵说了什么,程老尚书也往这边看了一眼。

    “王爷——”

    台上几人齐齐转头看去。

    原摄政王府医首、现太医院院使李不言抬着手,老远就在喊,“老朽来迟——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李不言走上台阶,一个趔趄,恰恰好跪在墨承影跟前,恰恰好将沈清月挤开。

    他二话不说握着墨承影的手,直接开始把脉,又问:

    “王爷觉得哪里不舒服?”

    墨承影抽回手,“糊涂东西!是沈二小姐不适,不是本王!”

    跟了王爷那么多年,又在纪州见证了王爷和王妃感情,李不言心里门儿清。

    他跟施法似的,双手抖着举高、随身落下,磕了个头,口中念道:

    “老朽有罪、老朽关心则乱,还请王爷恕罪!”

    而后挪着膝盖,转身拿起芳音的手腕,“二小姐……”

    芳音将沈清月胳膊拿过来,“这才是我家小姐!”

    真伤患出现,李不言反而不急着把脉了,他抱手问道:

    “二小姐是哪里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