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宁兀地睁开眼睛,睁眼就对上梵七那两道凌厉的目光。此番看见梵七,阮宁宁心里没有先前那种惊恐感,只觉得难受,想要逃离。
“现在想起来了吧?”梵七摸着阮宁宁的脸颊,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拭去他眼尾的泪水。
阮宁宁落泪不言。梵七低声追问道:“孚尧,我们在一起两百多年,你依偎在我怀中度过了无数个日夜,你当真一点也不喜欢我?”
“对你,谈不上喜欢,只有厌恶,无尽的厌恶,现在看着你这张脸我就觉得恶心。”阮宁宁话语平静,一想起之前看见过的那些画面心里就犯恶心。
“恶心吗?刚才情到浓时我看你挺享受的啊。”梵七冷笑起来,言语间尽是嘲讽。
阮宁宁别脸否认,“你胡说!”
梵七信手取过旁边的相机,将赤果的身躯送到他面前,“事实胜于雄辩,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看。”
粗重的喘息,糜乱的叫声,羞耻心顷刻泛滥,阮宁宁挣扎着去抢梵七手里的相机,“关掉!关掉!”
“这样美艳的画面应该多欣赏才是,为什么要关掉?”梵七打了个响指,绑住阮宁宁的红绳再度收紧。
“你看看自己当时的表情,满脸潮红,眼中含泪,多么yin/荡,多么下贱。”梵七捏着阮宁宁的下巴,迫使他看相机里的录像。
这一刻,阮宁宁觉得自己最后的尊严被梵七撕碎。
天空顿暗,再也不见光明。
阮宁宁闭上眼睛,心如死灰,“你杀了我吧……”
“杀你简单,可是那样太无趣了。孚尧,我要你求生不能,求生不能。你是高悬苍穹的皎洁明月,我偏要将你拉入泥坑,再一点一点地将你踩进尘埃里。”梵七放生大笑起来,这声音像极了精神病院那些病人的笑声。
疯狂而又刺耳。
一片白色羽毛穿过玻璃和窗帘,慢悠悠地飘向梵七,梵七收敛笑容,放下相机,懒散抬手接住羽毛。羽毛之上印有‘天域’二字,片刻之后,羽毛消散,梵七稍微恢复了点正常之态。
梵七穿好衣裳,出了卧室,很快端来一碗粥和一杯水。
“孚尧,而今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便是好好顺着我。”梵七凑到阮宁宁耳畔低语,随后轻勾手指,收了缠住阮宁宁的红绳,“粥和水我放在床边,自己吃,要是等会儿我回来看见碗里还有粥、杯里还有水,你觉得我会用怎样的手段来惩罚你呢?”
阮宁宁攥紧拳头,闭着眼睛不做声。
关门声响起,阮宁宁强撑着地心防崩溃,他蜷缩身子大哭起来,“表哥,救救我……我受不了了,表哥……救救我。”
心中的痛苦得到片刻的释放,阮宁宁坐起身来,看着身上的吻痕,看着满床的污秽,阮宁宁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在被人用刀扎一般。
痛!好痛!
拖着肮脏不堪的身躯出来卧室,无意瞟见茶几上的水果刀,阮宁宁迟疑须臾,而后拿上水果刀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