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宋家小院外传来几声布谷鸟声。
宋暖迷糊着眼起床,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姐姐,轻手轻脚走出房门。
院门外,王得水搓着手站在自行车旁,来回踱步,双眼紧盯着院门。
突然,”吱呀“一声响,有道清瘦的身影从院子里走出来。
王得水上前两步,悄声问:“暖暖,是你吗?”
宋暖:“二哥,是我。”
王得水松了口气,天还没大亮,但说不准有人起来上厕所,他真怕被人以为是贼娃子。
宋暖坐上自行车后座,从表哥手里接过手电筒,照着前方的路,吆喝一声:
“二哥,快走吧,再晚就迟了。”
王得水麻溜地踩着自行车出发。
深秋的风很凉,吹在两人脸上,如同被刀割般,生疼。
王得水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暖暖,等会清禾醒了没看见你会不会担心啊?”
宋暖一手扶着座椅,手里的手电筒因颠簸变得歪七八扭。
“不会,我给姐姐留了字条,说你带我出去玩了。”
王得水鼻子气歪:“嘿,你个小没良心的,哥大半夜偷偷出来接你,你还把黑锅往哥身上推。”
宋暖嘿嘿笑了两声,拍了拍王得水的背:“好二哥,谁叫你是我最喜欢的哥哥呢,委屈你了。”
前面男人默不作声,明显是被哄住了。
宋暖摇头:男人,就是这么肤浅,两句好话就拿捏得死死地。
两人到达县城时,天已经蒙蒙亮,国营饭店升起蒸腾的水雾,肉包的香味飘散了整条街,有人脸上陶醉,有人却是一脸麻木。
木材加工厂门口。
宋暖同王得水躲在不远处的转角,嘴里啃着已经凉透的煎饼,双眼如雷达般扫射在上班的人群中。
“暖暖,咱们这样守株待兔能行吗?”